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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鐘,十月漆黑的深夜中尤娜路姆的幽深墓穴,海中之城那令人驚嘆的尖塔與拱頂,那&ldo;狂野怪奇之氣息,超越空間‐‐超越時間,令人驚嘆&rdo;‐‐這一切伴著其他詩歌中翻滾的夢魘一齊朝向我們獰笑。而他的散文更是如深淵那張大的巨口‐‐難以置信的邪物以狡黠的語氣暗示著恐怖,而我們卻對其看似無害的表象深信不疑,直到講述者慌張嘶啞的空洞之聲終於使我們在結尾之處因那不可名狀的含義而驚懼;邪惡的存在醜陋地沉睡著,直到在恐懼的一剎那間被突然驚醒,繼而發出一聲啟示的尖呼,隨即瘋狂地失聲大笑,迸發出一陣陣令人難忘的災難性迴響。種種恐怖好似秘密集會的女巫,一齊掀開那莊重華麗的長袍,其下令人嫌惡的景觀突然展現在我們眼前一般‐‐又因作者那科學般嚴謹的組織技巧,與對現實中的非人之行天衣無縫的折射而增效百倍,歷久彌新。
當然,他的一些作品比另一些更接近精神恐怖的精華,所以坡的作品也可被分為幾大類。其中富有邏輯的推理作品正是現代偵探小說的始祖,但即使如此,它們也完全不能與怪奇文學混為一談。另外一些作品則很可能深受霍夫曼的影響,過為放縱的描述使文中的內容幾近荒誕。第三種則是透過對心理的畸變與對偏執狂的描寫來營造恐懼,而非怪奇的氛圍。剩下的諸多文章便是對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最為準確的表現,而正是這些作品使其作者成為了現代恐怖文學的開山鼻祖,並為其在現代文學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永久地位。又有誰能忘記《瓶中稿》裡巨大臃腫的恐怖之船,終日漂浮在漩渦的邊緣?種種恐怖的描寫暗示著她那不潔之年歲與怪異的增長,船上年邁且盲目的詭異船員;與其揚帆向南的恐怖之行,在夜裡穿過南極的層層冰川,在一股無法抗拒的邪惡洋流的引導下,徑直向漩渦中衝去,沖向駭人的啟示與毀滅之終點。而那無可言喻的《瓦爾德馬爾先生》,憑藉催眠術,他的屍體在死後七個月仍保持不腐,即使在催眠術破解之前的那一刻仍然不斷地瘋狂低語,之後卻立刻化為&ldo;一攤液態的惡臭之物‐‐令人作嘔的腐屍&rdo;。在《亞瑟&iddot;戈登&iddot;皮姆的自述》(narrative of agordon py)中,旅行者們起先到達了一片充斥著兇殘土著的南極大陸,上面絲毫沒有冰雪。而山谷溝壑則一齊拼湊出巨大的古埃及文字,昭示著地球古老可怖的史前秘密。之後他們又抵達了一個冰雪覆蓋的神秘之地,其中身披厚衣的巨人與周身雪白的巨鳥一齊守護著一座濃霧籠罩的神秘瀑布‐‐從高空傾瀉而下,流入一片炙熱的朦朧之海中。《門澤哲斯坦》邪惡地暗示了某個宏偉可怖的輪迴‐‐瘋狂的貴族放火焚燒了家族仇人的馬廄,在仇人死於火中之後,一匹未知的巨馬從那燃著烈焰的屋中奔騰而出,而受害者家中自十字軍東徵時期便流傳下來的壁掛中的馬卻不翼而飛。之後這位縱火的狂人馴服了狂野的巨馬,卻對它既恐懼又憎恨。籠罩在這兩個家族之上那古老晦澀但又毫無意義的預言隨即應驗,這狂人的宅邸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時常騎乘的巨馬便馱著他一齊躍入了火中,最終,廢墟上的裊裊上升的煙塵形成了一隻巨馬的形狀。《人群中的人》則描述了一位好似因懼怕孤獨而日夜穿梭於人群中的人,雖然其中的感染力可忽略不計,但不可否認,文中的暗示正是真實的&ldo;宇宙恐懼&rdo;。坡的心智向來貼近恐怖與衰敗,而我們則可以在每一篇短文、每一個詩篇與每一場哲學對話中窺見他的種種迫切的期望:對黑夜那深不可測之井的探求,對死亡之帷幕的衝刺,與希望如君王般統治時空之中的一切可怖奧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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