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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遍佈的客廳,一道身影臥在髒兮兮的舊沙發上。
身體已經沒有起伏。
“找到你了。”
原來過於悲痛就會失去感覺。
心不痛,不難過,也沒有眼淚。
滿室的柑橘資訊素。
池硯之知道怎麼殺死自己最快最有效。
他不能釋放資訊素,那就全都釋放出來。
陸珩把人抱在懷裡,冷白的面孔早已變得灰敗。
發麻的指尖貼上池硯之的側頸,半天才感受到極不情願的脈搏。
很微弱,有一下沒一下,隨時都會在他指腹下停止。
懷裡人半張臉都是血,衣服也是,前胸後襟都被染透。
陸珩的牙關在打架,拼命把人塞進懷裡:“真夠狠心的……遺棄寵物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沒有人回應。
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陸珩口腔裡瀰漫著濃重的血鏽味,空出一隻手在身上摸了摸。
前幾天抽出的十小瓶腺體液提取的資訊素混合藥劑灌在專用的注射器裡。
陸珩拿不穩,險些把針扎到自己身上。
“我先懲罰你,壞主人,”陸珩似乎不在意懷裡人冰冷不似活人的體溫,絮絮叨叨彷彿那人還聽得到,“有點痛,忍一忍。”
池硯之早已不會感受到痛。
黑檀木注射進池硯之的腺體,片刻後那具身體抽搐了一下。
“冷對不對?是不是冷?”
他車上有薄毯,下車的時候一起拿過來了。
陸珩抱緊池硯之,用毯子把兩個人裹在一起。
“還冷不冷?”
沒有血流出來了。
,!
那一瞬的抽搐恍若只是陸珩的幻覺。
陸珩卻體會到池硯之的痛,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痛。
這樣的痛能夠折磨死一個健康的人,何況是脆弱的小兔子。
他好不容易停止的痛意又被陸珩喚醒。
陸珩覺得自己很殘忍,他比池硯之還要殘忍。
池硯之差一點點就要解脫了,生命的進度條已經到零了,又被他不講道理地拖回一點。
離得很近。
總算感受到那個人冰冷的呼吸。
極輕極淺,斷斷續續。
胸口有了些許起伏,接著便是從嘴角湧出的橘紅血沫。
陸珩脫離毯子,用隨身的溼紙巾幫他擦,顫抖的手輕輕拍去幹枯髮絲上的灰。
他的乖寶愛乾淨。
幫他擦乾淨。
要不然等他醒來了嘴上不說心裡也是不高興的。
池硯之似乎很高興這樣,高興到悄悄停止呼吸。
被陸珩抓包。
陸珩托住他的後腦,吻上灰青色的唇,小心地送入一點氣流,再按壓他的胸口。
他找到池硯之的時候這個人還有脈搏,陸珩假定池硯之不介意活下來。
他知道自己過分。
池硯之跑這麼遠來殺掉自己,擺明就是對“活下去”這件事介意得要死。
那也不行,他又沒親口說。
他又沒親口說,陸珩,我不想活著了,我要死掉。
那就不算數。
:()前世不知老婆好,重生糾纏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