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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死死咬著嘴，嘴角有血跡從咬緊的唇齒間溢位來，只有微弱燭火的黑暗空間裡，除了沉悶壓抑的鞭子鞭笞上肉體的鈍重的聲音，還有死死壓抑在喉嚨裡的痛呼聲。

暮顏冷眼看著，墨色的瞳孔裡，映不進飄搖的燭火，黑地彷彿不見天日的深淵寒潭。

&ldo;還是不願意說麼？&rdo;她換了個姿勢，支著額頭，面無表情，只是看著衣衫襤褸的田苗苗，破碎不堪的青灰色布袍上，到處都是深紅色的血跡。

聽到問話，她遲緩地抬頭看來，搖曳燭火中，她的臉死白，唇卻是因著溢位的鮮血紅地觸目驚心，她眼神戲謔而挑釁，不說話，還是死死咬著唇。

&ldo;夏之鏡。&rdo;暮顏輕輕說了三個字，停頓了下，果不其然看到田苗苗猛地一顫的身體，一聲痛呼溢位唇邊，她又死死忍住了。

暮顏笑了笑，那笑意極其淡薄，她說道，&ldo;其實……他不必死的。&rdo;

對於落在自己身上怨毒的目光毫無所覺般，暮顏繼續緩緩說道，&ldo;夏之鏡，那個夏家子嗣，抽籤時被抽到進入宮中做太監。這一切，在他成為夏家兒子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他只能被迫接受。&rdo;

&ldo;他以小夏的身份，在宮中多年，因著不會審時度勢溜須拍馬，所以總被毒打，當然……也是這是他師傅交給他的伎倆。但是……在進入長樂宮之後，其實他有過一次活下去的機會。&rdo;

&ldo;只是，他放棄了。&rdo;

最後一句話，說地有些可惜，也有些隨意，於是，那目光越發地怨毒了。夏之鏡，她的兒子，本應姓夕照皇室姓氏，享一生榮華，最差也是一個閒散王爺，哪裡會這樣鬱鬱死在大內天牢裡，無碑無墳無墓，一張破草西捲了去，直接丟在亂葬崗，魂靈連寄宿的地方都沒有，作為他的母親，連祭拜一二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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