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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二十年的契約,希望沈星擇能夠放他自由。
最後的最後,他想要沈星擇親口承認:陸離是個比他沈星擇更頑強、更優秀的演員。他要獲得沈星擇徹底的尊重,以及或許,還有建立在絕對對等基礎上的愛。
只可惜,這所有的願望沒有任何一個被實現過。而現在沈星擇贏了,他又會許下什麼樣的心願?
陸離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起鬨聲。
原來是馬蒙他們拿這句話來調侃他,開些低階趣味的玩笑。陸離以一個&ldo;滾&rdo;字打發了他們,然後躲到一旁拿出了手機。
沈星擇當然沒有更新任何有關金琮獎的訊息,最近的一條內容還是十月初與攝影師的合影。陸離想了想,在對話方塊裡打下&ldo;恭喜師哥&rdo;四個字,點選傳送。
沈星擇當然沒有立刻回復,但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陸離的手機彈出了署名沈星擇的&ldo;謝謝&rdo;兩個字。
這一來一回總共不過六個字的對話,如同某種默契的暗語,重新開啟了兩個人之間溝通的渠道。
陸離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在朋友圈裡記敘中影校園裡的生活。他寫深秋清晨,研究生樓前慢慢變紅的柿子樹;寫自己如何指點賴床遲到的同學抄近路趕去出晨功的操場;寫宿舍的男生翻牆去隔壁大學的食堂蹭飯;寫26表演1班與2班互相爭奪排練室、積木和景片……
此間種種樂趣,過去如此,未來亦不會改變。
北京的深秋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剛剛看罷了香山的紅葉,清晨就開始降霜。當南方來的學生開始見識暖氣的威能時,第一學期的期末教學匯報內容也已經定了下來。
期末匯報是中影表演系的傳統,也是絕大多數學生大學四年噩夢的根源。低年級的匯報相對來說還比較簡單‐‐散文朗誦,前提是散文必須自己創作、並透過老師的審核。
於是乎,26級表演系就臨時變成了中文系,無論宿舍還是排練室裡,白天黑夜都充滿了低吟高頌,偶爾還會伴隨著幾聲悲愴的怒吼。
最悲慘的是,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散文又因為無病呻吟、聱牙佶屈,甚至涉嫌抄襲而一遍遍地臺詞老師打回重寫。也難怪陸續透過的學生們嚷嚷著要集資出一本散文集,將嘔心瀝血之作流傳後世。
在這方面,陸離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他是1班學生裡最早透過的那批,用於準備的時間非常充裕,甚至還可以幫忙改改馬蒙和王若秋的散文。
11月24日,陸離突然接到了安娜姐打來的電話。安娜說知道他家裡經濟拮据,沈星擇年末接了一部民國戲,問他有沒有時間做跟組助理,工資待遇一切從優。
美差當前,哪有推辭的道理。陸離應承下來之後再問工作地點‐‐卻是在秋山影視基地,去年那場慘烈車禍發生的地點。
陸離忽然覺得沈星擇是在試探自己。
沈星擇的懷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沈星擇一旦找到了答案,會做出什麼反應。
陸離幾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他會發狂。
自從把陸離從醫院接走的那天起,沈星擇就一直反對陸離繼續拍戲。聚光二十年的賣身契,被他擅用職權,運作成了無限期的強制休養。
後來,賣身契最終被廢除,但沈星擇依舊固執己見,反對陸離全身心地投入事業。而車禍儼然就是他這種偏執保護欲的最強佐證,不難想見失而復得之後,他的偏執必然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不想徹底淪為沈星擇的禁臠,這始終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自從金琮晚會之後,陸離的心裡又開始浮現出另外兩種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