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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擺在蘇家店鋪的刀,無一例外都是名刀。不精工、無名氣、無傳承,根本沒有資格讓四明蘇家來賣。
但在蘇顧遠手裡,這些刀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凡鐵。
他已經劈了一個晌午,腳邊的刀越來越少,碎鐵堆越來越大。而那個汩汩冒水的泉眼,依舊分毫未損。
伺候他的僕人都有些急了,雖然不敢說話打擾,但相互之間頻繁傳遞眼神,似乎生怕蘇顧遠砍泉眼不順心,隨意砍個人出氣。
其實蘇顧遠心裡一點也不著急,在練刀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急。
練刀本身就有樂趣,一個人在做他熱愛之事的時候,總會顯得格外有耐心。
一直劈碎了兩百八十一把刀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了變化。
並不是蘇顧遠突然頓悟了絕世刀法。而是這個門禁森嚴的蘇家大院,居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帶武器的人。
這個人一手倒提著一口青峰寶劍,一手鬆垮垮拎著劍鞘。不緊不慢地走進蘇府遠門,那種坦然、輕鬆的態度,好像是走進了自己睡覺的臥室。
本來守在府邸門口的護衛、僕人,紛紛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蘇顧遠也不砍泉眼了,振了振握在手裡的萬年府水紋精鐵刀。
長約三尺,輕重適當,是一口殺生好利器。
來人在蘇府前院門內站定,一手握劍,一手握劍鞘。雙目如電,靜靜注視著蘇顧遠。
蘇顧遠感受到了久違的威脅,氣勢兩人旗鼓相當,但論起外貌,來人穩穩當當地壓了自己一頭。
這人身高七尺五左右,穿著一襲沒有絲毫褶皺的白色長衣,蕭蕭肅肅,如絕嶺青松。
再苛刻的人,都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瑕疵,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臉頰如同白玉精雕細琢,就連眉間的微小豎紋,都透露著羚羊掛角,本該如此的俊秀。
該死,輸了!
這是蘇顧遠來到衍虛界第一次認輸。
能這麼大剌剌走進蘇家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就是不知道他所為何來。
但不管對方是誰,這一戰必須打,因為臉上輸的,得在刀上贏回來。
蘇顧遠的真炁開始鼓盪,天鼓雷音蓄勢待發。他準備拿出所有底牌,一招讓對方認輸。
對方也是這麼想的,三尺青鋒橫在胸前,只說了三個字:“寧、不、凡。”
原來他就是四明第一寧不凡?
難道蘇賢臣預示的那些畫面都是真的?
燕秀和小樹已經死在他手裡了?
蘇顧遠想得越多越冷靜,緊握長刀,說:“你爺爺。”
下一刻,兩個人同時動了。
蘇顧遠速度更快,在天鼓雷音加持下,他的人影和刀光已然融為一體,出手就是最強的雷走電切。
這招曾經一招斬斷三個梨奴,衍虛界能接住這一招的凡人武夫,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寧不凡的速度當然不可能比蘇顧遠更快,他的身體甚至動都沒動一下,但是手中的劍動了。
篤篤篤篤篤……
蘇顧遠感覺在微不可察的一瞬間,自己的刀被對方卸了三十多下。
寧不凡的劍就像水裡的波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窮無盡的啄在刀身上,硬生生把必殺的一刀卸偏了方向,擦著對方的胳膊掠了過去。
兩人短兵相接,聽起來漫長,實則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瞬間。
刀劍掠起的聲音都還沒散盡,兩人就已錯身而過。
寧不凡右臂的一片衣袖被斬了下來,脖子上也出現了一條血痕。
而蘇顧遠手中的刀也鏘啷啷碎成一地。
論殺傷,蘇顧遠贏了一招。
蘇顧遠扔掉手中殘留的刀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