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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望去,朝泗村最大的建築就是盧大善人的大宅,這是一座四面合圍、九進深的江南園林,裡面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一條蜿蜒清溪從村外流過,在園林裡經過九曲十八彎曲折往復,匯入月牙沼。
從外表看,盧家是真正是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從三百年前開始,他家就是朝泗村的地主,傳承到盧大善人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善人。
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鄉人黃耳進了村,成為了盧家教席,說是教席,其實是師爺。
因為盧大善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外人面前了,有事都是黃耳代行。久而久之,在朝泗村的人心中,黃耳已經等於盧大善人。
要不是蘇顧遠親手砍了盧大善人腦袋,他甚至也會懷疑盧大善人是不是真有其人。
但跟黃耳的地位不符,他的住所非常低調。在盧家大宅後門有一個半人高、陰暗潮溼的小房子,門口有三階矮小的臺階,裡面甚至連床都沒有,只容得一個人勉強蜷縮跏跌,這裡就是黃耳的家。
蘇顧遠現在就在這個小屋門口,正看著那三階矮矮的臺階。
這幾個臺階加起來還不到一尺高,甚至不如平常人家一級臺階的高度。
姜柳就是在這麼矮的臺階上,摔成了全身骨折,然後被嫁給了神明。
蘇顧遠猜測,橫禍命的人,只要遭遇橫禍,就會被神明發現捕食。那個所謂的送親儀式,只不過是盧大善人故弄玄虛的障眼法。
他昨天晚上遭遇了多次橫禍,甚至有些橫禍他都刻意不躲避,就希望神明來捕食自己。
可惜那些都是對方倉促之間布得陣,攻不破自己的護體真炁,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受傷,所以一整夜的時間,對方都按兵不動。
這個神明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
多次嘗試後,蘇顧遠確定,這個朝泗村神明,在確保自己失去能力之前,寧願躲避,也不願意正面戰鬥。
生存是衍虛界修士的第一法則,無論是大瀛海還是朝泗村神明,顯然都深諳此道。
可惜,懼怕戰鬥的人,永遠不會擅長戰鬥。
朝泗村神明看起來計謀深遠,可蘇顧遠從它身上看到的卻不是時間浸潤的強悍實力,而是怯懦和恐懼,就像一條齜牙咧嘴的老狗。
活得久,很怕死。
所以蘇顧遠面對他的底牌不是殺生道果和大辟十八刀,因為根本用不到,他的底牌是血脈道果。
有血脈道果在身,對別人可能致命的重傷,對他來說只是纖芥之疾。蘇顧遠決定自投羅網,讓這個神明沿著因果線來找自己。
計意已決,蘇顧遠撤去全身護體真炁,讓殺意道果和功德道果暫且休眠,然後抬起右腳,緩慢地踏上了那個矮小的臺階,去迎接這個屬於姜柳的橫禍。
跟想象中不同,接觸到這個橫禍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驚天動地,而是寡淡的有些無味。
它就像是有人走在路上,迎面吹來了一陣風,裡面正好藏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針。
危險來的無聲無息,卻又恰到好處,巧合得近乎命運早有安排。
蘇顧遠的感覺也是如此,踏上那個臺階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驚人的真炁,只是感覺自己的右腳突然斷了,緊接著是右腿。
他忍著全身劇痛,順其自然撲倒在第二級臺階上,剎那間,肋骨斷了十根。
蘇顧遠全力運轉血脈道果,護住了要害骨節,爬到了第三級臺階上。
瞬間雙臂骨折,軟綿綿的癱在前方。
差不多了,蘇顧遠閉上眼睛,把感知力放到了極限。
過了一會兒,從盧大善人大宅出現了五六個精壯漢子。其中一人檢查了一下蘇顧遠的身體,試了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