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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
好一陣子,他佇立在眼前這棵大榕樹下,但覺著遍體生冷,直由脖子向外冒涼氣。
來者三人,難道竟圖對自己不利?而這裡的驛官許太平,竟然與他們勾串聯合,沆瀣一氣,卻是為何?
若是這個猜測,不幸成為事實,它所牽連的後果,簡直令人不寒而慄,袁菊辰略一思忖,幾乎不能自己。
雖說是還在病中,為了刺探進一步訊息,不得不勉力以赴,隨即匆匆把衣服穿好,試著提吸真力於下腹丹田,霍地縱身而起,宛若飛雲一片,“呼”地已落身對面瓦脊之上。
休看他眼前猶在病中,一經精神灌注,仍然餘勇可賈。
幾個起落打轉,夜月下一如白鶴翩躚,不多時已來至驛站中庭。
來者三人正在據案吃喝。
桌上酒菜,早已備好。一盞高腳架燈,搖晃出一室的迷離,昏黃的燈光,不時把活動的人影拉長了又弄矮了,看去十分陰森。
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卻是每一個字都落在袁菊辰的耳朵裡。
清一色的灰布大褂,腰上加著公門慣見的“鬧腰”,衣著雖是一致,模樣卻大有不同。
一老二壯。
老的約在六十七八,三角眼,八字眉,弓背縮腰,個頭兒卻是奇高,坐在那裡比人家站著還高。
其他兩個約在四旬上下,一個黑麵細眼,生著繞口虯髯。另一個身骨峨凸,骨架子極大,卻是肉不見多,大手大腳的,樣子很是陰沉。
三個人都有濃重的風塵氣息,舉手投足之間,顯示著公門當差的那種特殊圓滑。
“來來來……”老的一個向著許驛丞舉手相召:“坐下陪咱們哥們兒三人喝酒!”
黑臉虯髯的一個,不等坐下來,先已仰脖子幹了一盅,咂著嘴,罵一聲:“還真夠勁兒,這一路飛趕,老子骨頭都散了!”
三個人都坐下來。
許驛丞連連抱拳行揖,笑得滿臉皺紋,隨即在下首落座:“三位老哥一路辛苦,兄弟敬三位一杯,先乾為敬!”仰首而幹,杯底向著各人照了一照。
卻把聲音放小了:“三位喝酒,我就不奉陪了,回頭……”
話聲未完,一隻胳膊已被身旁高個頭老人抓住:“那怎麼行?你不能走,回頭好戲,還要你一旁指引,幫個人場!”
許驛丞推脫不開,只得坐了下來,一臉苦笑道:“別的事兄弟都能幫忙,這……殺人的買賣,兄弟可真叫外行,怕是……幫不上忙!”
黑臉漢子哈哈一笑:“你客氣啦!一回生,二回熟,沒有許老爺的指點,我們哪能成事?”
“這……”許驛丞訥訥說道:“人在後面院子睡著,三位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別慌……”老的皮笑肉不笑地緩緩說道:“時候還早得很,天亮以前準能完事,我們走了,你再睡覺不遲。”
“這件事,總兵大人他老人家知不知道?”
許驛丞猶在心裡發毛。他的官位太小,一點風吹草動,將來怪罪下來,都不得了。
三個人對看一眼,彼此相視一笑。
許驛丞立刻發覺,自己這話問得太露骨,不合官場門道,也太外行。
只要想想對方三個人的特殊身份一一總兵大人的貼身護從,這句話實在是多此一問。
他的心也就踏實起來。
“老哥,”黑臉的那個用手拍著他的脊樑:“就算是不上‘品’吧,大小你也總是個官兒,作官的要懂得官經,你明白吧,能說的才說,不能說的只能拿眼睛瞧,心裡有數就得了。”
八字眉的那個老頭嘿嘿一笑:“就是這句話,咱們兄弟要不給你兜著,就憑你剛才那幾句話,傳出去落在別人耳裡,你這個驛丞也就別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