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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有虛偽的人裝作灑脫。他們被物質牽絆還要做出一副精神至上的樣子……&rdo;

他頓住了，放緩語氣說：&ldo;哦，我不是在說你，烏提斯。我只是討厭那些以清高為優越的人而已……&rdo;

&ldo;我毫不介意！&rdo;烏提斯朝馬背甩了一鞭，&ldo;我喜歡聽您說這些。我想……這些話恐怕您很少對別人說吧！我感到十分榮幸！&rdo;

他提高了嗓音，&ldo;人都會衰老，面板都會像核桃皮那樣，頭髮像斷了的豎琴絃，嘴巴像乾裂的枯葉。可儘管如此，我還是願您永葆青春！&rdo;

赫倫瞧他一眼，&ldo;我母親說你不怎麼說話，總是沉默寡言的。但現在看來，她對你的認知似乎是錯的。&rdo;

烏提斯的藍眼珠一轉，&ldo;人都是會變的。&rdo;

很快，馬車就停在高盧的街道前。

第22章 小樹林裡重逢

烏提斯利落地跳下車，踢走地上的沙石，扶著赫倫走下馬車。

比起羅馬，高盧明顯缺乏管制。街道兩旁排著炭火盆，小販將紅香腸亂幾刀，歪扭七八地賣著；烤餅的廚師黑黑胖胖，把大片洋蔥隨意一撒。

高盧人身材高大，言行粗糙，連女人都能強悍地殺魚殺雞。男人們扮作火神，手執火杖，大口吃肉喝酒，相互吹牛時還罵兩句髒話。蠻族的魯莽勁兒顯露無疑。

烏提斯讓車夫看管馬車。他帶著赫倫進入市集，要了兩杯啤酒，溢位的啤酒沫糊住他的手指。

&ldo;恕我直言，烏提斯……&rdo;赫倫瞥一眼，&ldo;我從沒喝過啤酒，我的母親不讓我沾染這個。&rdo;

&ldo;啊，我忘了！貴族們只會喝葡萄酒，啤酒對您來說是低賤的飲料。&rdo;烏提斯脖子一仰，半杯啤酒下肚，&ldo;就讓我替您忍受這不堪的玩意，您高貴的胃裡只能裝高貴的食物！&rdo;

他飛快地喝光兩杯啤酒，姿勢有點粗魯。黑密的鬍鬚黏上了酒沫，他用袖口匆匆一抹，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街邊有吹火表演。雜技演員頭戴油彩面具，手拿火把，吹出艷麗的火團。烏提斯要了點松香末和火把，熟稔地一吹。

赫倫的眼前憑空出現一團火，額發也被熱浪掀起。

他驚奇地看向烏提斯。

這個似乎渾身都長毛的老傢伙童真地大笑，好象衰老的軀殼包裹著幼童的靈魂。他的長須亂顫，氈帽也是。寬厚的肩膀抖動著，整個人都處於無憂無慮的狀態裡。

&ldo;您喜歡嗎？&rdo;他逐漸收斂笑聲，認真地問。

赫倫本想回答不喜歡。但看到那雙隱蔽不清的藍眼睛，他還是將就地點下頭，淡淡地說：&ldo;還不錯。&rdo;

烏提斯撇了撇嘴，瞭然地說：&ldo;那就是不喜歡咯。&rdo;

赫倫有點驚疑，烏提斯好象很瞭解他。

&ldo;我想帶您去個地方……&rdo;烏提斯神秘一笑，&ldo;我敢保證，這會是您從沒見過的！&rdo;

他挽過赫倫的肩膀，熱情地帶他走向前方的擬劇舞臺。

人們喜歡擬劇，這是一門親切的藝術，貴族與平民皆可消受。擬劇演員都是男性，連女性角色也是男人出演。在表演時，他們頭戴面具，穿著誇張的戲服，嘴裡念著臺詞，肢體語言極其豐富。

為了慶祝伏爾甘節，有興趣的圍觀者也能參與表演，但要經過表演師的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