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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可不能外露。”
蕭驚鶴不懂,為什麼事到如今他的父親還能如此淡然,“我問你為什麼!為何要害人性命!為何要做這喪盡天良之徒!”
蕭萬霽不答,只是自顧自地說道,“驚鶴,你可知我們祖籍在哪裡?”
不等蕭驚鶴回答,蕭萬霽便回道,“淮南道揚州府,咱們老家有著溼潤的空氣,縱橫的水道,還有所有的親人,只可惜大元二十年之後我便沒有回去過了,與你祖父祖母也斷了聯絡,不知他們是否還安在。”
蕭萬霽撫摸著歲朝的畫像,“我娶你孃的時候我們回去過一次,你祖母看見你母親便說,兒媳這般好顏色想來以後的孩兒也定是好的,若是姑娘便接來淮南,咱們江南的水養人,姑娘都水靈,可惜最後我們只有你一個兒子。”
“你聽過裴家嗎,咱們淮南的文人世家,歷代都是帝師,那年我剛及笄,聽說裴老太師回鄉定居了,那可是皇帝的老師啊,你祖父母迫不及待地將我送去,我以為我很幸運,能得老師青眼,我努力地讀書,想著終有一日可光耀門楣。”
“沒多久我便被老師送到了京城,說是京城名師多,可多教我一些,就這樣,我成了姜相的門生,那可是當朝宰相啊,沒多久,我便中了進士,娶了你娘,那時我將將二十歲,愛情、功名我都有,那時我以為我是天選之人。”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回去的那次裴老太師告訴我,你要好好地做一顆釘子,死死地盯住姜相,讓他別忘了,他是哪裡來的。”
“那時我才知道,我不過是裴老太師安插在姜相身邊的眼線,他捨不得他裴家人,便將我送去,姜相如何能讓我呆在他身邊啊,沒多久,裴老太師死了,我被打發到了河南道,離咱們淮南遠遠地,我甚至不敢聯絡淮南的家人,怕害了他們!”
“我在這河南道謹小慎微地活著,生怕為自己和家人招來殺身之禍,可是這由得我嗎?由不得啊,官場黑暗,大家手上都要沾點血才能被接納,你問我為什麼!為了活下去!”
蕭驚鶴突然覺得腳下一軟,舌頭也不甚利索,“父,父親,你,你……”
蕭萬霽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軟筋散,驚鶴,我好不容易走到這步,誰都不能阻止我。”
“包,包括,我,我阿孃嗎?”蕭驚鶴用盡力氣才問出這句話。
蕭萬霽眯了眯雙眼,“你娘本不用死的,可惜她放跑了一個很重要的小姑娘,她差點害了我,我為了活下去這麼不容易,她如何能背叛我,你瞧,那小姑娘今日不就找來了,還要我費心思去解決。”
蕭驚鶴一聽便知蕭萬霽說的是雲洛湘,解決,也一定不是什麼好詞,“父,父親,不,不可以再錯下去了。”
蕭驚鶴掙扎著爬向他的父親,他雙手抓住蕭萬霽的衣襬,乞求他,只是蕭萬霽回不了頭了。
蕭萬霽將衣袍從蕭驚鶴手中扯了出來,“這三天你就安心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了。”
蕭萬霽最後看到的便是他父親陌生的背影,他費力地抬頭望了望牆上的畫像,他阿孃還和從前一樣溫柔地笑著,阿孃,我該怎麼辦,我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呢,我算什麼?
蕭驚鶴想起從前他去鄉間義診時村民們總誇他像他父親,年輕有為,是個大善人,那時他還很開心,覺得他們說得沒錯。
錯了,都是錯的!他的父親是自煉獄而來的修羅,他用一條條人命鋪就了他所謂的坦蕩官途,他用血肉換來的錢,養大了他。
他蕭驚鶴自小穿用的都是用那些髒錢換來的!他也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