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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墓地上班的第十天晚上,像往常一樣進行巡邏。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月光灑在一座座墓碑上,投下斑駁的黑影。突然,一陣陰惻惻的風“嗖”地刮過,吹得周圍的樹枝“沙沙”作響,我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剎那間,一個黑影從眼角余光中一閃而過,我頭皮瞬間發麻,寒毛直豎,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彷彿要衝破胸膛。
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像掉進了冰窖,渾身發冷,止不住地哆嗦。我向來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壓根不信鬼神那一套。可在這墓地工作久了,心裡總覺得膈應得慌。畢竟墓地和別的地方截然不同,腳下這片土地下面,埋葬的可都是故去的人,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晦氣,後背直冒冷汗。
當初我從夜總會毅然辭職,一心想著尋覓一份真正適合自己的工作。也是病急亂投醫,頭腦一熱就貿然選擇了這份墓地工作,本以為能開啟新的生活篇章,沒想到如今卻成了這番局面。現在回想起來,這也算是我人生經歷當中一段別樣的、帶著驚悚色彩的獨特風景吧。
第二天早上臨下班的時候,我強打起精神,找到我們那位瘸子領導。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些,不緊不慢地說道:“領導,這活兒我實在幹不下去了,今天我就辭職。”領導和站在一旁的同事,聽到我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面面相覷,隨後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
領導率先打破沉默,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兄弟,你先別激動,你看阿太都在這裡勤勤懇懇幹了10多年了,不也平平安安、好好的嗎?再說了,你辭職之後打算去幹什麼呀?難不成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我挺直腰桿,底氣十足地回應:“我年紀輕輕,身強力壯,能做的工作多了去了。雖說現在還沒找到下家,但我是真有特殊情況。老家那邊出了點事兒,有個親戚臥床不起,生命垂危,我心急如焚,必須得回去看一眼。”
說實話,這份工作從客觀條件來講,確實相當不錯。每天基本沒什麼繁重的活兒,不用累死累活地出力,也沒人在耳邊嘮嘮叨叨、指手畫腳,而且工資待遇也相當可觀,比普通打工的工資要高出一大截,我打心底裡其實是相當滿意的。可無奈家裡突發狀況,實在是迫不得已。所以我誠懇地跟領導提議:“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先辭職,您把這十天的工資給我結算一下。等我忙完家裡的事兒回來,如果這裡還有空缺崗位,我再補上,您看成不?”為了讓辭職理由更具說服力,我又補充道:“是家裡的一位至親,快病逝了,我得趕緊回去見最後一面。”把話甩給領導後,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回應。
阿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動作嫻熟地點燃,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一個菸圈,看著我說道:“天涯兄弟,是不是昨天晚上我讓你一個人去墓地巡邏,你被嚇到了?要是這樣的話,別擔心,我可以繼續帶著你。要是你一個人在墓地巡視實在不適應,我全程陪著你。”我連忙擺了擺手,態度堅決地說:“不不不,真的是因為家裡有急事,人命關天吶。”
阿泰吸了口煙,接著勸道:“這工作剛才你也說了,確實不錯,沒人對你頤指氣使,工資還高,你就先將就著幹唄。你自己也說了,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要不先穩著,等找到了更好的再跳槽也不遲啊。你才剛來這工作也就10天左右,現在出去找新工作,誰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呢?最起碼在這裡,你上一天班就能賺一天錢,你完全可以邊幹邊找嘛!”我心裡暗自吐槽:“媽的,當初我來的時候,勸我別留下的也是你,這回又苦口婆心地勸我留下來,誰不知道在這裡招工有多難啊。一般膽子小的,聽到是墓地工作,嚇得腿都軟了,誰敢來啊?就算膽子大的,來了也不一定能扛得住這份工作的心理壓力。再幹下去,我估計自己這條小命都得交代在這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