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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組成規模不小的人群。

一直來到浩氣樓。

李玉春在樓下守衛警惕又警告的眼神中,停下腳步,他雙手捧著制服、腰牌、佩刀,對身後的尾隨者們視若無睹。

“卑職李玉春,元景20年入職衙門,一直恪守本分,盡職盡責。以肅清貪官汙吏為信念,以報效國家為目標。”李玉春聲音洪亮:

“十六年來兢兢業業,不曾瀆職違法不曾收受賄賂不曾欺壓良善。原以為一腔熱血,能換來天朗地清。

“然,十六年來,目睹諸多同僚,欺壓百姓、訛詐商賈。每每抄家,必貪墨銀兩財物,姦淫犯官女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無法如何執法,己不正何以正人。今日李玉春不忍了,故請辭而去,亦可斬我。”

說完最後一句,他在周遭打更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奮力將制服、佩刀、腰牌擲在地上,棄如敝履。

在浩氣樓當眾打臉魏淵的李玉春轉身離去,數十名打更人無人阻攔,無人作聲。

“這我們要不要攔?”有人小聲問道。

周圍的打更人冷冷的盯著他。

穿著囚服的許七安坐在打更人衙門的監牢,背靠牆壁,嗅著牢房裡獨有的潮溼腐臭味道。

“三進宮了,上輩子當警察,這輩子成了牢房常客。”許七安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一聲命運無常。

牢房裡寂寂無聲的,偶爾會傳來隔壁犯人的罵娘聲,大多數人通常保持沉默。

關在這裡的犯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心灰意冷。剛開始還會喊冤、罵娘,被看守牢房的獄卒帶出去友好交談後,就很懂得做人了。

也懂得了公眾場合要保持安靜的道理。

誰也不想死前還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許七安閉著眼,思索著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雲鹿書院的大儒們可能會來鬧一鬧,但他們是無官的白身,走官面行不通。物理同樣行不通,畢竟這裡是打更人衙門。”

“司天監的術士肯定會嘗試救我,可除非監正出面,不然也救不了我吧。而讓堂堂監正出面,我的身份還不夠許七安啊許七安,你在浮香那裡嚐到奈子的溫暖,就忘記社會的冰冷了嗎?拖了兩個月還沒把褚采薇勾搭上床。”

“地書碎片也被搜走了,不然我可以嘗試讓一號救我,他她的咖位不知道夠不夠”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醒來時牢房寂寂無聲,小窗外是沉沉的黑夜。

睡眠彌補了他施展天地一刀斬虧空的體力,代價是飢腸轆轆。

藉著通道內昏黃的油燈,許七安看見柵欄邊擺著一碗白米飯,兩隻肥頭大耳的老鼠,正吃的津津有味。

“艹,狗日的舒克貝塔,搶老子的飯。”

許七安怒罵一聲。

飯也沒得吃了,只好盤膝打坐,吐納氣機。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

腳步聲從陰暗的通道傳來,兩名獄卒走了過來,開啟牢房的門。

許七安睜開眼。

“出來。”獄卒喝道。

戴著手銬腳鐐的許七安,被獄卒帶到了刑訊室。

一束束陽光從牆壁的氣孔裡穿透進來,驅散了刑訊室的黑暗,但驅散不走這裡的陰寒。

刑訊室的審訊桌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人丹鳳眼,柳葉眉,五官精緻。另一人唇紅齒白,俊美無儔。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南宮倩柔譏笑道:“油頭粉面。”

他很不喜歡這個讀書人的態度,打從進了衙門,來到這裡,始終是昂著頭,挺著胸,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

這種傲氣沒來由的讓人討厭,與雲鹿書院其他讀書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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