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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隊把登陸艇藏在沙灘外的灌木叢中。不遠處,一輛破舊的豐田停在一條髒兮兮的路的中央,這條路是從主幹道伸出來通向海邊的。鑰匙還插在點火裝置上,發動機也是熱的。
澤維爾坐到駕駛座上,取下背在肩頭的烏茲衝鋒槍,橫擱在大腿上。他們沿海岸公路開了不到一英里,沿途沒有一輛車,然後就拐到一條鋪滿鵝卵石的路上,這是通往艾爾嘎西亞的。汽車駛過村莊時,其他三個以色列人都把頭低下。
那些低矮的住房漆黑而寂靜。一隻狗叫了一會兒,但其他一切都悄無聲息。駛出村莊三英里後,路出現了分岔。澤維爾向左開,爬上連綿陡峭的山岡,最後終於停在一條支路旁。從這裡能看見地中海延伸到遙遠的西面,在月色下發出粼粼波光。它顯得多麼平靜,簡直像結了冰一樣,其實這都是假象。
突擊隊員們繼續沿路步行。有一個還肩背著斧子。所有人都身穿凱夫拉爾防彈背心,防護領圈,連著耳機緊緊地捆在一起。消音器從他們的烏茲衝鋒槍的槍管上突出來。走了幾百碼後,一棟踞於路上方一座山頭上的房子呈現在眼前。澤維爾招手示意大家分散開來,隊員們開始悄悄地向山上爬去,在鬆散的石塊和岩屑中小心地邁著步子。
他們把房屋包圍起來,觀察了一會兒。這是一幢木石結構的大房子,依稀透著往日的典雅。也許是從前法國人的別墅,要麼可能是一個殷實的黎巴嫩商人造的。不難想像很久以前,西頓的社交名流,穿著人時的衣服,就在這裡的露臺上享用著雞尾酒。而今,對於希茲布拉最重要的頭目之一而言,這房宅就顯得平庸得有些奇怪。
澤維爾臥在塵土中,研究著房子前面的部分。一名長著絡腮鬍的警衛坐在靠門的一張生鏽的摺椅上,晃著一桿卡拉什尼科夫衝鋒鎗。他努力地想坐著睡一會兒,腦袋搖向後面,接著又偏到一邊。睡吧,朋友。睡吧,永遠也別知道你的末日,澤維爾心裡說。他並不熱衷殺人。他能看見露臺上的另一名警衛,身體靠著房子,在其陰影下抽菸。對付他要麻煩一點。而且如果情報準確的話,還應該有一名警衛在屋裡。
澤維爾對著耳機輕聲說了一句,突擊隊員們站起來,在灰白的月光中向前移去。裝了消聲器的烏茲槍首先撂倒了露臺上的警衛,他還沒來得及解下衝鋒鎗。他的菸頭落地時濺起了火花。澤維爾看見守門警衛的脖子挺了起來,眼睛也睜開了。別舉槍。他走向前,把烏茲槍端到與眼齊平的地方,無聲地命令道。把它扔在地上。可是警衛的手本能地向扳機摸去。澤維爾開火了。那人撞在門框上,呻吟了一聲,癱倒在地。接著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沉悶的槍聲。
&ldo;裡面的警衛幹掉了。&rdo;一名突擊隊員在耳機裡說。澤維爾看見樓上一盞燈亮了。
帶斧頭的突擊隊員奔向前。他試著開門,對著鎖發了一梭子彈,又試了試,門還是緊閉著。他拿斧子用力劈了幾下後門終於開了。兩名突擊隊員封住房子的後部,澤維爾和另一個小心地進了屋。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趴在沙發旁。收音機裡傳出輕柔的音樂。澤維爾&ldo;砰&rdo;地從槍裡取出用了一半的彈夾,塞進了一個新的。他挪到樓梯口,緊貼在樓梯基部拐角的牆上,用阿拉伯語大聲喊道,&ldo;我們是以色列人。我們不是來傷害你們的。把手放在後腦勺上慢慢地走下來。&rdo;
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沒有。然後他聽見了急促的低語聲。終於,樓板吱吱嘎嘎地響起來,澤維爾從樓梯拐角處轉過來飛快地瞥了一眼。一個穿著睡袍的女人正慢慢地走下來,手放在腦後,嘴唇哆嗦著。她身後是一個穿睡衣的小男孩。當他們到了樓梯口時,澤維爾示意他們站在客廳的中央。女人看到屍體時哭了起來。男孩盯了它半天,然後扭過頭去。他還很小,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