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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是窮追不捨的一群惡犬,叫聲此起彼伏。
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雨晨少有的方寸大亂時刻。
在那場逃亡中,她碰到了許瀾。
「有狗!」她丟下兩個字,繼續奔跑。
她跑得心臟生疼,聽得背後此起彼伏地狗叫。
終於狠心慢下腳步朝後看了眼。
她看到那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男孩抄起一根棍子,正和野狗搏鬥。
他穿著件白色的t恤,右手拿棍,舞起來看不清木棍輪廓。
她打包票,武松打虎也不過如此。
他利落地把野狗趕跑了。
棍法漂亮。
我靠,世外高人啊。
林雨晨仰在棵大槐樹幹,驚魂未定。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咒罵著鄉下的野狗。
等好容易緩下來,看到身邊沉默的、站著陪她的男孩。
他生得真好看。
「你可厲害!竟然比一群野狗都厲害!」
這是她脫口而出的讚譽,雖然不太好聽。
可這是許瀾許久都沒有聽到過的讚揚。
他從小跟著父親練基本功,底子紮實,身手很好。
小時候他在烈日下扎馬步的時候,母親就在旁邊擇豆角陪她。
街坊鄰居都誇他以後是運動員的料子,和他那個了不起的父親一樣。
可許瀾很少真的用上功夫防身,也從未用來欺壓別人。
許瀾和母親的性子很像,溫和、沒太有攻擊力。
父親也常誇他有大將風範,以後是要拿冠軍的料。
可後來,變了天日。
在別人對他一聲聲「騙子」的辱罵裡,在小孩子們對父親的謾罵聲中,他終於爆發,打跑了出言不遜的孩子。
那些父母一一領著鼻青臉腫的孩子去他家裡要說法。
他立在牆角,垂頭瞧著母親低眉順眼地道歉,卑微地和那些人賠不是。
在別人走後,母親第一次打了他,用雞毛撣子狠狠地抽在他背上,邊哭邊打。
身上的疼倒還可以忍,母親滴在他傷口上的淚,蟄得他疼。
她不許他用自己的功夫反抗別人。
她邊打邊罵這些害人不淺的功夫。
她不許他再練基本功,把那些東西罵做垃圾。
就連別人來茬架,他只能受著,不能反抗。
他和人動手一次,他的母親就哭一次。
她再也見不得他練武了。
於是,條件反射地,他從骨子裡對自己的這一身本事感到深深的羞愧。
他檢討,他怎麼能會這樣害人的東西。
林雨晨在他面前比手畫腳地詢問:「你這一下是怎麼做到的?出左腳還是右腳?」
這是很久以後,久違地聽到別人這樣欣賞地和他探討這些。
他偷偷練給她看。
她使勁地為他叫好。
從前只有月亮知道,他忍不住偷偷練著這些。
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知道,他對動作一點沒有忘記。
自那以後,林雨晨對他刮目相看。
指揮著許瀾又抓了一桶螃蟹,蒸熟了給那些小孩。
在他們新奇地咂摸滋味的時候,林雨晨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告誡:「你們憑什麼說人是騙子啊?他是偷你錢了還是偷你家大米了?」
「以後都給我規矩點啊,這個人我罩著了。」
「你瞧,人哪裡像壞人了?」林雨晨指著第一個學會剝螃蟹的許瀾說:「人腦子比你們幾個好使多了。都說多少遍了,還能吃螃蟹腮吃那麼起勁!」
「都學學許瀾怎麼剝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