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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像是冬日裡行走在寒風肆虐的曠野中,突然眼前驚現一座小木屋,她狂喜地跑進去,發現裡面有溫暖的壁爐和柔軟的毛毯,一切都那麼美好。陶嘉然望著眼前的女人,幻想著如果她是自己的母親,她也可以盡情地在她懷裡撒嬌,她也可以肆意地揮霍她的溫柔,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溫柔。
女人見她眼睛晶瑩著,漸漸泛上溼意,心中疼惜,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裡,不禁嘆息命運弄人。陶嘉然鼻端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貪、戀得只想這麼睡去,一夢不醒。
最後,陶嘉然還是拗不過薛錦昆的好意,點了她最愛吃的火鍋。女人殷勤地為她佈菜,一個勁地問她愛吃這個不,愛吃那個不。陶嘉然覺得自己像是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孩子,很是羞赧,她拿出那塊洗乾淨的絲質手帕,“薛姨,這是您那天幫我包紮用的手帕,我洗乾淨了,還給您。”
女人笑笑,不接她遞過來的手帕,“給你留著作紀念吧,嘉然,也是咱們娘倆認識一場。你看那角上,有個小小的‘錦’字,那是我丈夫特意為我定製的。你以後回去,見到這手帕就像見到姨一樣。”
陶嘉然聽她話語,心中突生出傷感,她想了想,鄭重地把手帕揣好。“我會經常回來看您,”頓了頓,她笑道,“到時候您別煩我就好。”
“怎麼會!”女人柔、聲道,“要不是我丈夫病著,我真該跟你一起回a城看看,好多年沒回去過了……”聲音透著懷、戀。
“您在a城待過?”陶嘉然很驚訝。
“何止待過?那是我的出生地。”女人的眼神深邃起來,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您丈夫還好吧?”陶嘉然關懷道。
“不太好……”薛錦昆深、深地嘆了口氣,“……大夫說,怕是時日無多了……”
“啊?”陶嘉然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她只是禮貌地一問,不想卻戳、中對方的傷心事,“對不起,姨……”
“沒事,”薛錦昆雙手拂過臉龐,拭去眼角的溼潤,“他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我不能讓他此生有遺憾……”說完,定定地看著陶嘉然的臉。
陶嘉然讀不懂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似乎能夠穿透她,看到空間上的遠方和時間上的過去。她心中感慨,人生無常,奶奶過去常說“人啊,是該著井死不帶河死的”,原來我們每個人都抵不過命運,無論貧富,無論老幼。那是不是應該緊緊抓住今天能夠抓住的一切,不放手,直到生命的盡頭?
目送薛錦昆的路虎極光離開,陶嘉然站在賓館門前,有點落寞,還有點傷感。她一直像個女戰士一樣,衝在工作的最前沿,她也頗以自己的敬業和業績為傲,可是若有一天,自己也如薛錦昆的丈夫那樣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駐足回首時,除了那些業績和別人眼中的名聲,或者還有一些財產,除此之外還能剩下什麼?
薛錦昆的丈夫有愛他的妻子回憶他、懷念他,這個女人哪怕是丈夫送的包都要拼命奪回來,她何等愛她的丈夫?奶奶縱然離開了人世,有自己懷念她、祭奠她,更會像她彌留時囑咐自己那樣,每到清明、中元給她燒紙,讓她在那邊“有錢花”,哪怕自己不信這些,可還是會照做。真到那麼一天,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會有誰記得自己?會有誰送自己最後一程?會有誰懷念自己、祭奠自己?這一刻,陶嘉然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孤寂。
如此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孩子在安安靜靜地看電視。見陶嘉然回來,目光閃爍,欲言又止的樣子。
陶嘉然身經百戰,豈會看不懂她的眼神?“惹什麼禍了?”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小丫頭低下頭躲閃她的目光:“那個……有人打你電話……”
“然後呢?”陶嘉然皺眉。
“它總響,不停地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