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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烏雲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那本就微弱的月光遮得嚴嚴實實,老舊的公寓樓仿若一頭風燭殘年、被世界遺棄的巨獸,在這濃稠如墨的黑暗中靜靜蟄伏。樓體的牆面斑駁剝落,像是歲月留下的瘡疤,散發著一股陳腐且壓抑至極的氣息,似要將人最後一絲生氣也吞噬乾淨。昏黃的走廊燈仿若一位重疾纏身、苟延殘喘的老人,時明時滅,發出“滋滋”的無力聲響,每一下閃爍都伴隨著燈影在牆壁上的瘋狂跳躍,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黑暗徹底吞沒,永不復明。
凌宇,一個在生活泥沼中苦苦掙扎、鬱郁不得志的小畫家,為了節省開支,無奈租下了這處租金低廉得如同鬼屋般的破舊居所。每晚,他都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身軀,在這陰森死寂的走廊裡一步步挪向走廊盡頭那間屬於他的狹小房間。腳下的水泥地坑窪不平,每一步都踏出沉悶的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地下回應著他的腳步,這讓凌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心底滋生,他總覺得黑暗中有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可每次回頭,卻只有無盡的黑暗。
剛開啟房門,一股刺鼻且濃烈得化不開的煙味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嗆得凌宇連連咳嗽,那股味道好似混雜著腐朽的木頭、燒焦的布料以及某種說不出的腐臭,令人作嘔。他眉頭緊鎖,滿心狐疑,明明早上出門時窗戶明明開著,通風良好,怎會如今屋內像是被煙熏火燎過一般,仿若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火災?他抬手開啟燈,昏黃的燈光在濃重的煙霧中搖曳不定,燈泡似乎隨時都會不堪重負,“啪”地炸裂。屋內的景象仿若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影影綽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老舊的傢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像是潛伏的巨獸,隨時可能張牙舞爪。凌宇滿心煩躁,走向窗戶,抬手正準備將它完全敞開,驅散開這惱人的煙霧,突然,一陣陰寒刺骨的風如幽靈般呼嘯而過,窗戶“哐當”一聲重重關上,驚得他渾身一哆嗦,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此時,凌宇的腦海中閃過各種恐怖的念頭,他想起曾經看過的那些鬼故事,心想莫不是自己也撞邪了?恐懼如同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凌國強壓下心頭的恐懼,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牆角處有一團濃重的黑影,仿若一個神秘的未知生物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卻又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密集的鼓點在胸腔內敲響,震得耳膜生疼。他壯著膽子,一步一步緩緩走近,雙腳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艱難,好似陷入了一灘黏稠的沼澤。還未等他看清那黑影究竟何物,那神秘黑影卻“嗖”地一下,如一道黑色閃電般鑽進了牆上狹小的通風口,只留下一串仿若老鼠逃竄般詭異的“簌簌”聲,在寂靜的屋內迴盪,更添幾分驚悚。凌宇抬手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安慰自己定是連日來為了生計奔波、過度勞累,才致使出現了這荒誕的幻覺。可心底深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呢喃:這一切太過真實,絕非幻覺那麼簡單。簡單洗漱後,他便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倒在床上,在疲憊的裹挾下沉沉睡去,然而,恐懼卻如影隨形,讓他的睡眠極不踏實。
不知睡了多久,凌宇被一陣濃烈且嗆人的煙味硬生生嗆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剎那間,驚得頭皮發麻,只見屋內煙霧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悠悠然緩緩聚攏,竟一點點地幻化成一張猙獰扭曲的人臉。人臉的兩隻眼眶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幽綠的火苗在其中瘋狂跳躍、燃燒,好似來自地獄的鬼火,咧開的大嘴仿若一道通往地獄的深淵,不斷有滾滾黑煙冒出,發出“嘶”仿若毒蛇吐信般的可怖聲響,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讓人心驚膽戰。
凌宇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眸中滿是駭然之色,想要放聲尖叫,喉嚨卻仿若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他拼命掙扎,雙手雙腳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