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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一見銀子,笑逐顏開。說道:&ldo;既然這樣,小人便偷偷給您老開間廂房。您老要是沒緊要事,就別出來,休讓那夥惡人撞見,不當穩便。&rdo;
李珏道:&ldo;好,便是這樣!&rdo;
店家把李珏讓進西廂房,又囑咐道:&ldo;客人洗面水和酒食,小人這便送來。您老吃過飯便好歇著啦,休要出房亂走。&rdo;
李珏見店家嘮嘮叨叨,不由好笑,忙不迭地答應了。那店家把銀子放入口袋,又舒手捏了一捏,樂顛顛地去了。
天到定更,李珏悄悄出了廂房,奔馬槽摸了過去。忽見一個白影在馬旁晃動,看身材正是白日牽馬的那人。那白衣人一邊拌料餵馬,一邊嘟噥道:&ldo;他奶奶的,你們都自顧吃酒,卻讓老子來餵馬。堂堂白虎堂堂主,連人家一枚銀筆都有躲不開,威風個屁!&rdo;
李珏一聽,腦子&ldo;轟&rdo;地一聲,暗道:&ldo;什麼白虎堂堂主?一枚銀筆?難道……難道……&rdo;抬頭看那白衣人餵完馬,咕噥著去了。
李珏也不去牽馬,跟著那白衣人摸向上房。屋裡一人叫道:&ldo;葛老三,你餵完馬,再去廚房弄些肉食來,給爺們下酒。&rdo;
那白衣人葛老三應了一聲,裂著嘴轉身。李珏往簷柱子後面一躲,看著葛老三走遠,才悄悄摸到後窗,靠牆根蹲下。
只聽屋裡一個陰沉的聲音道:&ldo;沒把他們的墳扒開來瞧瞧,我還是不能放心。&rdo;
一個尖細的聲音接道:&ldo;依衛某看來,川中四傑未必是詐死。也許是他們以前的仇家,找上門去將他們連窩端的呢。&rdo;
那陰沉的聲音道:&ldo;從墓碑上看來,立碑的是他們的弟子李珏。可那阻止咱們掘墓的小子,卻自稱姓唐。李珏這小子又去了那裡?&rdo;
那姓衛的道:&ldo;那姓唐的小子,怕是樂山唐門子弟。李堂主不見那枚銀筆上,刻著唐門的標誌麼?&rdo;
那李堂主道:&ldo;老弟所言極是。若不是衛老弟,姓唐的那一筆可就要了老李的命啦。&rdo;
李珏聽了半天,判斷出那李堂主正是在武侯祠見過一面的白開堂堂主李君孝,那姓衛卻不知是誰。他暗道:&ldo;李君孝為什麼會碰到唐彪?唐彪又去四傑峰幹什麼?他為什麼阻止李君孝刨我師父的墳墓?丐幫那個姓雲的叫化曾提到,他見過一個姓郗的拿著一枚銀筆。這姓郗的卻又是誰?可惜那姓雲的死的太快,沒來及仔細問他……&rdo;
正往下想,只聽那李堂主道:&ldo;不管是什麼姓唐的,姓李的,只要一個月後滅了丐幫和峨眉,再找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rdo;
姓衛的道:&ldo;這話不差,只要咱們把那東屋那幾個櫃子運到邛崍山,到時候不管是誰,都讓他上天!&rdo;
再往下聽時,屋中兩人卻已轉了話題,談起美酒和女人來。他聽了個要命的話頭,決定今夜無論如何也要聽出個門道來。順著牆根向前摸,果見正房東側還有一個跨屋。李珏輕輕一縱,無聲無息地掠入房內。
借著天光看去,見屋內睡著五六個漢子,靠牆一排有六七隻一人高的木櫃。李珏解開褲子,順著門樞撒了一泡尿,再拉門時便沒有聲音。剛要細看櫃中有什麼東西,忽聽屋門外腳步聲響,葛老三的聲音道:&ldo;剛才讓老子餵馬,搞吃喝,如今又讓老子鎖什麼門子。媽媽的!&rdo; 屋門推動,有燭光透了進來。
李珏無處可藏,便抬腿邁進櫃子,拉上櫃門。剛藏好身形,腦中卻立刻閃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