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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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西,有一個和貝利齊名的足球運動員。他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痺症,造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但最終他還是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足球運動員。而且據說,如果有十米短跑比賽,他一定是世界冠軍。所以並非一定要有兩條完美的腿才可以跑得最快。”我講得很慢,生怕哪一句說錯了。
“我知道,他叫加林查,最後孤獨終老。”他的回應也很輕很慢。
害蟲是一個聰明人,而最難安慰的就是聰明人。他們什麼都懂,當你只講事情好的一面時,他們也會一眼看清陰暗的那一面。
“重要的是做過什麼,而不是得到什麼。”我強迫自己又說了一句很有道理、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話。
“用什麼來衡量一件事的價值呢?似乎只有看這件事能換來什麼了。說真的,我開始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了。”他整個人都是癱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值得驕傲的根基,讓他挺起脊樑神氣活現的東西,從他刀落下去的那一刻起,永遠地消失了,並且似乎什麼也沒有換回來。
“這要到我們死的時候才知道。交換的東西很少有馬上兌現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好是壞只有以後才能知道。”
終於回到了小鎮,我們停在了小鎮的十字路口上。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他附在我耳邊說。我們兩個人住的地方剛好相反。
“我把你送回家。”
“放我下來!”他開始大叫。
然後我們朝著各自家的方向轉身。轉身的剎那,我看到害蟲的臉在扭曲,隨即大聲哀號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我走過去試圖用左手拍拍他的肩膀,卻被他強硬地擋了回來。
“你別以為我後悔了,我只是擔心自己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下一個夢想了。”他邊哭邊說,然後一瘸一拐地走掉了。雖然一隻腳受傷了,但依然走得飛快。
決鬥(6)
我轉身看他時,他已經消失了。我真後悔沒有堅持把他送回家。
終於知道“送佛送到西”的原因了,因為佛如果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那種心結會一輩子纏著你。
如果死時能開啟,也是因為死時我們發現,早死是一種幸福。
五分鐘的路,我走了很長時間才到家,然後坐在門口等天完全黑下來。在重大事情發生之後,我都喜歡趁天黑摸到自己的床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地把夜熬亮。
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一邊等,一邊拿出那把刀,像很多人轉筆那樣轉來轉去。左手居然也很靈活,但我一點都不興奮,反倒很是失落和恍惚。人的夢想還真是脆弱,“唰”的那麼一下,就沒了。我這麼想著,剛好抓住刀柄,憑空連劈了幾下空氣,很是解恨。
那是個月圓之夜,所以入夜之後仍然很亮。好在是停電日,沒有燈可以點,黑暗中會比較容易矇混過關。
我用左手拿鑰匙開門,然後輕輕關門,以後我就要慢慢習慣用左手寫字,刷牙,吃飯,看書,寫信了。好在鋼琴彈了很多年,左手也很靈活,只是大腦還沒有用慣它而已。
白白在臺階上坐了一個小時,該面對的還是無法躲避,一轉身我就看到三個很好看的女人,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除了“姐姐”,另外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是比諾和蠍子。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比諾和蠍子一塊兒出現,僅存的一點幻想也隨之破滅,她們真的是孿生姊妹。
當三個很好看的女人坐在一起時,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尤其是當她們在等一個男人時。
“為什麼你不放下那把難看的刀?”是蠍子,她話最多,還總愛搶話。
“我喜歡這把刀。”我低聲說。其實我更想說“因為你們還活著”。看到她們我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