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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已經不是道士了,就別去了,&rdo;我說,&ldo;但我還是要帶銜玉走,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確保她能安然回來報信,到時你們就趕緊離開這地方。&rdo;
銜玉這次沒有推脫。暫別憂心忡忡的雲卿,我三人走入林中。
這林子很深,密密匝匝,幾乎透不進光。
我喚出一道火舉在手心裡,找準方向,走了約莫一刻鐘,前方越來越亮,也能聽見一些聲音。
轉過一棵厚實的樹,一道奇景出現在我眼前。
林子裡憑空多了片空地,空地上,一幢三層高的小樓拔地而起,已經蓋了大半,小樓式樣簡單,蓋得也歪歪扭扭,但乍看還挺結實。樓前掛著幾個大紅燈籠,便是我之前看見的紅光所在。
黑壓壓的林間,矗著這麼一座紅彤彤的樓,更顯詭異。
但詭異的還不止於此,樓宇裡外忙活的,竟然都是人。
大概七八個男子,手臉慘白,衣衫破舊,拖著腳四處行走,從地上來回搬運木頭,還有兩人正揮著斧頭,一下一下不停地砍著樹。
不知為何,他們砍樹不會發出聲響,相互間也全無交談,我看著眼前這無聲無息的一幕,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再細看,這些男子根本沒有意識,個個形銷骨立,狀若枯屍,只在重複手上的動作。
他們是什麼人?
已經說不上他們是生還是死了,有兩三名男子腳上的鞋都已磨破,幾乎是赤腳行走,卻流不出血。
但要說是鬼,也不像,而且鬼蓋樓做什麼?
&ldo;九枝?&rdo;我輕聲問。
九枝搖頭。&ldo;沒有妖氣。&rdo;他說。
我緊鎖眉頭。銜玉蹲在我身側,早嚇到一句話說不出來。
&ldo;你見過這樣的事嗎?&rdo;她顫聲問我。
我也搖頭。
&ldo;那……要救他們嗎?&rdo;銜玉又問,&ldo;這些男子……都還是人吧……&rdo;
我還沒拿定主意,有一名男子走得離我們近了些,今夜月圓,照亮了他半張臉,銜玉一看,發出一聲低呼。
&ldo;爹?!&rdo;她驚道。
第45章 銜玉(五)
我一愣。&ldo;你怎麼還四處認爹呢……&rdo;
&ldo;那就是我爹爹,&rdo;銜玉說,&ldo;不會有錯!&rdo;
她這麼說,我不禁也好奇起來,探頭出去,別說,這名男子的眉眼、口鼻,倒真的和銜玉有不少相近之處。
難道真是她爹?
&ldo;你爹爹怎麼會在這裡?&rdo;我不解。
&ldo;我如何知道,&rdo;銜玉說,&ldo;但這一定是他,雖然有十餘年未見,但這逼死我娘親的人,化成灰我也認得。&rdo;
我又看了看那名男子。他沖向我的半張側臉上,同樣瞧不見一點血色,身上衣服滿是灰塵和破洞,完全看不出來從前該是什麼樣。
&ldo;你細看他的手,&rdo;銜玉湊近我說,&ldo;看那些生繭子的地方,只有木匠才會有這樣的繭子,我小時候……他還有良心的時候,常拿手拉著我出門,我都記得的。&rdo;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ldo;既然是你爹爹,你要救他麼?&rdo;我問。
&ldo;為什麼要救他?&rdo;銜玉反問。
呃&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