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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九枝，晚上我們還要出去。&rdo;我說。
兩夜沒有好好休息，九枝一臉睏倦，但他大致知道我的意圖，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ldo;好。&rdo;
子時，我們倆再度出現在街道上。
雖說天降&ldo;神女&rdo;，城中都覺得這下便平安了，但畢竟大皇子要來，城內的巡查並未放鬆，反而加緊了一些，官兵也多了不少。他們自是看不見我，但相較前些日，又要更小心些。
這幾日我也大致可以確認了，城裡作祟的，想必不是妖，更不可能是鬼，鬼最惡最惡，也不過害人，或者上身，從沒聽說過能把人憑空變沒的。
那便只可能是人了。
從城東走了一遭，無甚異狀，我們轉向城北，路過一條寬敞整潔的大街，九枝忽然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一棟屋頂上方。
&ldo;有聲響?&rdo;我對他這種反應已經很熟悉了。
九枝點頭。
我判斷一下方位，鑽進旁邊的巷子，七拐八繞，繞到了一幢宅子前。
看這宅子的大小和式樣，這一戶該也是個富庶人家，此刻大門緊閉著，但我能感到門後有人活動，少說也有五六個。
&ldo;他們，從頂上進去的。&rdo;九枝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些人大概是從院牆和屋頂翻入屋內，動靜極輕，沒有驚動四周，也就是九枝五感敏銳，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有這樣的身手，自不是尋常人，而他們以這種方式入戶，肯定也不是為了做什麼好事。
我想想，在牆根處找了個地方藏身，等等看接下來的變化。
約莫一刻光景，院牆上探出一個人頭。
這人蒙著頭臉，只露著一雙眼睛。他四下看看，見院外無人，便沖後打了個手勢。
須臾，又有兩三人翻過牆，輕巧落地，都是一身短打黑衣，包裹嚴實，再有二人將一個麻袋抬過牆頭，施力拋下，早先出來的人在下面接住，扛上肩膀，合計五人加一個麻袋，動身要走。
&ldo;把人放下吧，&rdo;我現了身，在他們身後說，&ldo;大晚上的，你們不累啊?&rdo;
麻袋拋下的一瞬，我就猜到裡頭是個人，大小、輪廓都對得上一名成年男子，也是同時，我想通了這幾日城內的詭異事情，都是由何而來。
我本以為我和九枝忽然出現，多少能嚇他們個好歹，不想這幾個黑衣男子倒是訓練有素，片刻不猶豫，擰身就打過來。
我沒和人打過架，唯一的經驗也就是上私塾時，痛毆過兩三個男童，但這一路來經歷過種種，厲害人物我見多了，眼前這幾個人的架勢，實在是不夠看。
手上捏了兩道咒，他們就撲了個空，我帶著九枝逕自從眾人中穿過，直走到扛麻袋的那個人近前。
&ldo;把人放下。&rdo;我重複道。
&ldo;你們是何人?&rdo;這人愣了愣，低聲問。
&ldo;你不用管，把人放下。&rdo;我耐著性子說。
&ldo;大膽!你可知我等是誰屬下?&rdo;他惡狠狠道，&ldo;敢壞我們的事，你怕是活膩了!&rdo;
&ldo;這個隨後再說，你先把人放下。&rdo;這怎麼還聽不懂人話呢?
他不說話了，手一翻，一柄短刀亮在手裡。
我嘆口氣，手指在他身上一點，他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刀也落在地上。九枝與我心意相通，黑衣男子剛失了力，他就從這人肩上把麻袋取了下來。
&ldo;不過年不過節的，何必施此大禮?&rdo;我拍拍這人後腦，&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