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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轉馬頭，面北三拜。
&ldo;爹爹，娘親，女兒來了。&rdo;
言畢，全軍催動，望北而去。
我刻意留在最後，想了許久，還是對如慧說：&ldo;和尚，你先去雲鳴山吧，找一個叫芳歲的女子，問問她有關你妹妹的事。&rdo;
如慧一愣。
我沒時間和他說得太仔細，只深深看了他一眼。&ldo;你多保重。&rdo;
打馬跑出去幾步，我又回過頭。&ldo;和尚!&rdo;我一邊揮手一邊喊，&ldo;你好好活著!等我從京城回來，我還要見你的!&rdo;
如慧合上眼，對我躬身道別。
我趕上前方的隊伍，依謝將軍事先的安排，找準我該在的位置。
那個叫有疾的副將在佇列最前，雲卿說他姓路，路有疾，自謝將軍從軍以來，一直在他左右，先皇欣賞他，幾次要給他升職，獨領一軍，都被他推脫。
謝將軍親自殿後，雲卿在中央，銜玉在她右側，我和九枝在她左後方。
銜玉姓宮，宮銜玉，不知為何，她對我一直很冷淡，可能是因為我來路不明，心裡有些戒備。
我倒是無所謂。
按謝將軍籌劃，此次我們輕裝趕路，算上歇息時間，五六日就可以到荷城，原本還能更快，但為防太惹眼，他不想全走大路，而是大路小路交叉行走，隨性而定，這樣就算有人想設伏，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這麼說，我就有點兒緊張。我慢慢意識到，這條路，比我之前走的，都要艱險。
這樣跑了一天，入夜，路有疾尋了個安全地方紮營。我和九枝拴了馬，走到不遠處休息。
&ldo;九枝，&rdo;我說，&ldo;你會怨我嗎?&rdo;
九枝睜大眼。&ldo;娘子為何這麼說?&rdo;
&ldo;本來你可以無憂無慮，和我一起雲遊四方的，&rdo;我說，&ldo;現在卻被我帶著，要過朝不保夕的日子了，我不知道這一路上都會有什麼艱險，只是為了我一個人的心願，對你而言，並不公平。&rdo;
以往九枝這時候會立刻回答些&ldo;娘子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rdo;之類，但今天他卻沉思了一陣。
&ldo;娘子會入朝做官嗎?&rdo;他問我。
&ldo;那肯定不會，&rdo;我猛搖頭，&ldo;廟堂不是我該待的地方，我也不稀罕，我只是考慮到雲卿的安危，陪她走這一程，等把她平安送回京，看她繼位當了皇帝，我就還和你一起，做我們的捉妖師傅去了，到時候你想繼續走走看看，或者回山見我爹孃，都依你。&rdo;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說：&ldo;我是有我的責任所在，但心底深處，我還是覺得，和你相互陪伴著走完這一生，才是最能使我安心的。&rdo;
&ldo;那就是了，&rdo;九枝說，&ldo;娘子就當作，去捉了一個遠遠的妖怪，就好。&rdo;
這樣說好像也對。
我稍稍放下了心，又想到今天他還沒吃什麼東西。
&ldo;九枝，你想‐‐&rdo;
九枝忽然抬起手，示意我別說話。
&ldo;那邊有人聲。&rdo;他細聽片刻，指指遠處一處荒山後面。
&ldo;人聲?&rdo;我立時緊張起來，&ldo;兵馬嗎?&rdo;
&ldo;不是，&rdo;九枝有些困惑，&ldo;像是女人，很多女人。&rdo;
我趕緊回紮營處通報，雲卿和謝將軍正在議事，聽到這個訊息，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