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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仔細瞧著白蘇,見她面色如紙,中氣不足,當真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看來所言非虛。但她受了十幾年的苦楚,至今沒有一兒半女的恨,豈是區區素女能還的起的!
“還債?哼!你拿什麼還?”大夫人冷笑,瘦削的臉顯得陰沉無比。
白蘇將琴交到十三手中,旁若無人的靠在塌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形容,看的十三的小心肝顫巍巍。
“母親昨晚不是看見那株蝴蝶蘭了嗎?男人喜歡美色,以色事人終將‘色衰而愛弛’,可是素有法子把美麗永遠停駐在盛放的時刻,直到凋零。”白蘇這話是誇張的,以前看的那些廣告,哪個不是說永駐青春?她現在需要抓住大夫人的注意力,先達到目的,再尋脫身之計。
白夫人想笑,卻笑不出來,原本同一個十三歲女孩談論男女之事,是何等的荒唐,可是白蘇字字句句都說到她心坎裡去了,無從反駁,無從嘲笑。
“色衰而愛弛。。。。。。”大夫人喃喃道。是啊,從前她還是年少貌美時,白老爺還是迷戀過她一段時日的。像白夫人這種在後院妻妾鬥爭裡生活了十幾年的女人,已經不再相信永恆的愛情,卻不影響她對愛情的渴望。
“同樣,即將衰敗的花,素也有辦法令它再鮮豔起來。”白蘇目光淡淡掃過大夫人面上。
大夫人並沒有因為這個比喻而發怒,白蘇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婢女,見她並沒有屏退她們的意思,便繼續道,“素知母親傷懷不可慰,但逝者已矣,母親打算抓住父親的心,還是寧願含恨而終?”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原諒昔姬?她做夢,我就是要她連死都不瞑目!”大夫人恨聲道。她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掩飾過恨意,尤其是在白老爺面前。她以為,白老爺把她害到如此地步至少也會內疚。
可是她忘了,憎恨只會讓一個女人變得醜惡,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所有的內疚也都會隨著時間而消弭。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白蘇輕聲道,“母親明鑑,定能面白素的苦心。”
都怪這些日子生活的太開心了,白蘇連穿越時的恐慌和思念都消失只剩下零星,想掬一把辛酸淚來應景都沒有。
白蘇的確是一個不怎麼會演煽情戲的人,唯一的偽裝便是不動聲色,可是做這種高深的戲碼,要聲情並茂才能打動人,若不是全尚京的大巫都說她沒得救了,恐怕大夫人根本不會相信一個字。
“說罷,你這麼做,有何目的。”大夫人一語戳破。
白蘇輕輕一笑,脆弱如陽光下即將消融的白雪,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滿園的人為之驚歎,“若非說素有所求,便是想求個清白之身等死。”
白蘇見大夫人若有所思,知道事情有商量的餘地,頓了一會,又道,“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相信這個道理母親比素更加明白,素乃將死之人,所求之利不高,而母親卻有半生光陰呢。。。。。。”
這是個怎麼算怎麼合算的生意,白蘇相信大夫人會同意的。若是白蘇不死,大夫人日後也會有辦法對付她,可是女人的美麗是別的東西不可替代的。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不願為妾。”大夫人扯起一個嘲諷的輕笑。
白蘇點點頭,“正是。”
大夫人猛的起身,盯了白蘇一會,恨恨而去。
“小姐,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啊?”十三見大夫人憤怒離去,有些弄不明白情況了。
白蘇靠在塌上抓抓頭髮,打了個呵欠,道,“和仇人的女兒做交易,還是個很吸引她的交易,必然是件極痛苦的事情,哦,對了,今晚把那些乾花都送到屋裡來,我們弄些好東西,明日去參加大明祭。”
十三歡天喜地的跑去叫上十一十二,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