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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死。
殿中卻鴉雀無聲,朝臣再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但在場看客無不心裡清楚,瑢王顯然是有備而來,而那位華家姑娘的三言兩語卻字字珠璣,甚至有希望去動搖早已蓋棺定論的事實。
只是,這世上還沒有人能琢磨透陛下的心思。
站在一旁的凌靖安眼見局勢不明,卻並不心急,倒是拱手附議道:“父皇,東境的程樺將軍亦已進京,他當年受安國公蠱惑而釀成大錯,自知罪孽深重,此番亦是想主動陳情當年舊案。既然此事與他脫不開干係,父皇何不召他進殿回話?”
軍中武將無詔不得進宮見駕,此刻,程樺正在宮門口等待傳召。
正月初二那日的傍晚,他隨陰林初進京時,便立刻去見了宣王殿下,隨後便被安排在朔安一處最最安全的地方。可他卻沒想到,那樣一個近似於銅牆鐵壁的別院,憑藉他的功夫亦無法脫身離開。可前日夜間,這裡卻悄無聲息地突然到訪了兩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位就是那位涉案的青墨姑娘,可當他藉著簷下燈燭,看清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卻再也想不清楚,自己冒險來朔安討一條生路,而這條生路究竟是誰來給?
另外一個人居然不是宣王、亦不是安國公,而是整個東境的主帥,是他真正的主子,瑢王凌靖安。
黨爭,都是黨爭......那一刻,他腦海裡想的便只剩下這兩個字了。
黨爭,都是黨爭,當程樺踏進議政殿的時候,當他跪在自己的主子瑢王身側的時候,在場的諸位大臣心裡想的,也就只剩下這兩個字了,什麼真相,什麼家族榮辱,都抵不上一句爭權奪利來的實在。
程樺跪在殿內,從他的立場出發,複述了一遍那樁舊事。
待他說完,凌靖安亦添蓋了幾句,隨後這殿內便又多了幾個跪在階下的罪臣,他們自知辨無可辨,只能個個都在說自己當年是受了安國公蠱惑、亦或是受了安國公威脅,此番云云。
依舊沒有人在意殿內的一個年輕內侍,那人手裡端著一盞清茶已備陛下口渴。但就在程樺出現的那一刻,這位內侍卻莫名的向階下望去,看向他本不該看的人,等到程樺說完了話,這個內侍卻不見了蹤跡。
凌致坐於龍案前,撐著手臂扶額只覺頭痛,卻突然聽見階下跪著的那些人裡有聲音道:“陛下,罪臣有話不得不說,這位青墨姑娘乃是宣親王府的護衛,臣亦見她跟隨過殿下進出刑部,今日居然又說是華家之女。若華姑娘言之鑿鑿,那宣王殿下當初豈非知曉逃匿犯人入府,卻故意包庇?”
此等明目張膽的攀扯,也就只有胡襄廷敢說敢做了,他說完話後,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轉向了從始至終都無所動容的宣王。
可凌靖塵卻並沒有當即辯白,他只是平靜地看了胡襄廷一眼,似乎在這一刻,胡襄廷這個人在他面前就已經死了,他就像在看戰場上的屍體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凌致卻道:“宣王,你在選徵護衛的時候,可知曉華姑娘的身份?”
天子發問,華青墨霎時滿是虛汗,可她始終跪著,眾目睽睽之下便不能公然轉過身來,連遞給她家殿下一個眼神都無法做到,只能將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著護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