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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上堆著好幾本古籍,偏偏今夜風靜,以致於他特地在窗前茶案上置了兩盞燭火。
自從重曦搬去後山與盛前輩同住,主峰便冷清了不少,傅柔綺雖在卻無法與他習劍,連帶著他們之間的話也漸漸少了許多。只有師父查考功課時,江柒落才偶爾會來陪他練劍,可最近她卻突然染了風寒,連帶著牽出了頭痛的舊疾,這幾日正臥床靜養。
“唉......”他合上書揉了揉眼睛,竟不禁扶額嘆氣,剛一站起身卻突然刮來一陣涼風,才想起來恍然間已是八月天了,正欲合上窗子,誰知窗外卻響起了愈漸清晰的腳步聲,似乎還是朝著他的西院來的。
蘇謙端起燈盞往窗外照了照,見那人身披玄色披風,近乎融入了茫茫夜色中,他不禁揚起一笑道:“你怎麼回來了?”
“軍中整歇。”凌靖塵唇邊帶笑徑直走進了蘇謙房中,走到茶案前低頭看了一眼案上的書卷,“師兄怎的又把《六韜》拿出來了,去年不是剛看過?”
“沒有你過目不忘的好本事,自然要多看幾遍才記得住。”蘇謙笑著將書卷放回至遠處案上,端來新茶為他烹煮,見他披星戴月而歸,眼神裡染著些風塵帶來的疲累,便忍不住說道:“不是我抱怨軍紀,只是,將軍尚有探親假,你這一年裡也沒離開過軍中幾日,人都要熬壞了。”
“你也說了是探親假,我這不是回來了?”凌靖塵把披風解下,坐到茶案前。
驟然起了夜裡涼風,蘇謙先關了窗子,隨後提壺洗茶,低頭問道:“這次能待幾日?”
“明日就走。”凌靖塵按了按有點發緊的額間穴,只覺得燈燭晃眼,拿起案上銀針挑了下燭芯,說道:“還要去樺州練兵呢,年底前我都會在那。”
“這哪是什麼探親假,你這算路過啊。”蘇謙正欲苦笑,卻又說道:“說路過都是好聽的,你從燕州去樺州軍部,原本不必經過竹蘇和宿城的......看來還是某人的面子大。”
凌靖塵低下頭笑了笑,“剛剛去見過了師父,我可是緊著就來看你了。”
“四月底打惠瑟部,你沒受傷吧?”蘇謙將煮好的熱茶盛出來推到他身前,想了下,又覺得自己這話沒必要,行軍打仗豈會有不受傷的,可小傷小痛也斷然不會到現在還沒好,“這惠瑟部是鐵了心想要燕北城,打了兩次還不退兵。”
凌靖塵先搖了搖頭,隨後端起杯來就猛灌了一杯茶顯然是渴了,喝完後才說道:“五月初停戰,若再戰,就是年底的冬天了,這幾年他們聰明瞭不少,知道隆冬打仗對他們有利,大熙軍士吃不消。”
北境冬天來的極早,蘇謙聽了這番話才知,距離再戰也不過是一兩個月後的事了。
燕州與樺嚴兩州的邊境都是一馬平川,不易守城,而遂州邊境則是山脈相連,儼然一道護著大熙的天然屏障,思及至此,他想起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說道:“前端日子我去遂州,你猜我遇見誰了?”
“總不能是尚方南吧。”凌靖塵用熱茶杯捂著手,隨意說道。
“你說巧不巧,還真就是他!”蘇謙一個巴掌就拍了案,十分逗趣地說道:“你說他一個劍閣的少閣主,頂著風流公子哥的名氣也很多年了,江湖上的姑娘家誰不知道他尚方少閣主的風流倜儻啊。可這回,眼看著惠瑟部連著打來兩次,他硬是要參軍,都到了遂州營的募軍處了,硬是被人給拽了回來,這不,正生悶氣呢。”
凌靖塵笑著說道:“我知道這事,是我下令燕州營不許收他的,沒成想他又去了遂州。”正說著,他反而好奇了,“尚方南那個暴脾氣,是誰給他拽回來的,我倒不信除了老閣主,還有誰能管得了他?”
“那個人我不認識。”蘇謙饒有趣味地說道,“但,的確是位極有個性的紅衣姑娘。”
“既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