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站在舞臺中央,何漫漫手舉獎盃拍照留念,下意識地朝沈譽君的方向看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沈譽君的座位上換了張陌生面孔,彷彿剛才的深情對視只是錯覺。
舉著獎盃的胳膊忽然洩力,她再也無力舉起獎盃,視線慌亂地在會場內來回逡巡。
可再也尋覓不到沈譽君的身影。
手心滲出的薄汗分外冰冷,她恍恍惚惚,一時竟有點六神無主。
到底是相思入骨才會出現幻覺,還是眼花?
她不得而知。
何漫漫全然沒有獲獎的喜悅,悵然失落地走下舞臺,助理接過她的獎盃,又遞給她水杯和手機,她依然神情恍惚。
徐行的來電跳了出來,近來徐行的傳媒公司計劃上市,公事繁忙,沒有能來參加她的頒獎典禮。
可能是徐行要吹彩虹屁了,畢竟閨蜜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
何漫漫甚至可以想象徐行張牙舞爪,眉飛色舞的模樣。
“漫漫!你快回來吧!”徐行焦急的聲音刺破耳膜,連最基本的寒暄和恭賀都省略了。
從來沒什麼正形的人忽然嚴肅,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怎麼了?”何漫漫莫名心慌,站在會場門外的走廊,一手在接聽電話,一手握杯垂在身側,握杯的手本能地收緊。
“沈譽君住院了,據說是應激性心理障礙發作......漫漫,你要回來看看他嗎?”徐行鮮少正經,正經起來讓人發怵。
適才的不安終於落到實處,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擔憂。
何漫漫掌心的水杯陡然滑落,接觸到地板的瞬間發出“呯!”的一聲巨響,在她腳邊打著旋。
心臟也跟隨水杯的頻率攪動,她佝僂著身子,伸手緊捂胸口,蓬鬆柔軟的長髮垂在臉頰兩側,遮住她蹙起的眉頭,緊閉的雙眼在眼周擠出細碎的幹紋。
怎麼會這樣?
半個月前他還來看望過她,當時他看起來並無異樣。
不,就在剛才,剛才他還坐在臺下和她對望。
肯定是徐行在逗她……是徐行在耍她……她不停說服自己,可一顆一顆滾落的眼淚卻不肯相信。
他的身體向來健康,連感冒發燒都少有,如今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
可她的心臟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撕扯,喉嚨哽住,不知是什麼扼住她的呼吸,令她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她頭皮發麻,全身的面板緊繃著,如同大旱之年幹到極致的土地,再多一分便會龜裂開來。
何漫漫腳步發虛,身體輕薄如空氣,她發瘋似的朝機場狂奔,全然不理會身後助理地呼喊。
難過,心痛,自責,擔憂,害怕......無數情緒在她心裡翻湧,擁有的時候才不覺得珍貴到不可或缺,一旦面臨失去,她才發現她不能失去。
這兩年沈譽君總會抽空來看望她,兩人像老友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漫步,也會在節日掐點問候。
可是她始終放不下心結,邁不過去心裡那道坎,即便沈尤冠和江熳笙默許他們結婚,並透過江桓之口轉告她,若她嫁入沈家,沈氏夫妻絕不會為難她。
就連沈幽蘭也專門來國外拜訪她,對她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她隨身僅帶有一隻小行李箱,八個小時的國際航班,她未曾閤眼,整個人如坐針氈。
徐行焦急地站在到達大廳左顧右盼,向來一絲不苟的髮型略顯凌亂,神色喜憂參半。
何漫漫全副武裝推著行李箱走出來,在接機的人群之中看見好友伸長脖子張望。
走到徐行面前,她甚至沒有摘下墨鏡和口罩,只啞著嗓子喊他:“...徐行......”
便好似失語,再也說不出來一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