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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卿那邊顯然一頓，隨即陷入沉寂。
他知道蘇柚有一天會發現，但眼下籠統才過了一天，蘇柚是直接判斷的，如果按著這樣的程序想，恐怕蘇柚早在他說證據被刪除的，那一次就能知道了。
他在套她的話，她在等他露餡。
“蘇總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耍我這麼久。”
蘇柚懶得說廢話，“離職加法律責任，但你在Yc工作這麼久，我會給你籤諒解書的。”
未等對面說明什麼，蘇柚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現在已經是石錘了周月卿偷稿，至於唐昕也處於風口浪尖，薄木由肯定會保她。
她也沒想其他的事情了，Yc得重新招人。
蘇柚處理完之後，抽空回了蘅山精神病院，一進入大廳，彭奶奶已經不坐在那了。
她去彭奶奶的房間，此時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換成了新的，她問一個護士，“你好，原本這間病房的老人被家人接走了嗎？”
護士也耐心回覆，“沒有，前天這位老人逝世了。”
蘇柚明顯愣住，一次分離就陰陽相隔，她沒想到這一次回來見不到彭奶奶了，“那她原本的那些東西呢？”
彭奶奶一個人，但總有一些自己的東西，平常喜歡織一些東西，眼下病房裡空蕩蕩卻又幹淨嶄新，一點也不像是有人居住過。
“那些東西在醫院的儲物間裡，你可以去看看。”
蘇柚道過謝後就朝儲物間的方向走去，她看到一排排的架子，上面都有著專屬編號，她一層一層的找，終於找到了彭奶奶的遺物。
那是一個檀木錦盒，上面的珠寶鑲嵌仍然閃亮，似乎是一個靈魂，在等著伯樂將它喚醒。
最上面貼著一張紙條，是醫院的開藥的單子，彭奶奶找人借了一支筆，在上面留了言。
老人皮老形不變，字跡清晰流暢。
“蘇柚親啟，請啟。”
她得到了指示，她開啟盒子。
裡面躺著兩張信封，蘇柚先拿出第一個。
這是彭奶奶寫給她的。
“我不知道你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我身體老衰，恐怕等不到了。你這孩子是我在三年前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親切，但你的身上沒有這個年紀的活潑，很沉穩冷靜……這樣一路走來難免是艱苦相隨。你說你出去會幫我找我的孫女……
奶奶謝謝你，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只不過是我不能再見她一面了，我等不到了……這幾天的相識我很開心，如果不是遇見你，也許我會在那一晚就先離開，是因為見到你我才繼續活著……”
彭奶奶沒有專門的寫信紙，這信都是她拿檢測報告的空白處寫的。
蘇柚沒有查到更多關於彭奶奶的孫女資訊，但她老人家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也是一種解脫和釋懷。
或許人就是在不斷失去著，才能回頭看見一位無名小卒。
彭奶奶在世前，她將黎願安帶過來時，就有對她留意，但蘇柚自己卻沒有注意到。
可能在三年中她陸陸續續的過來，總會有一道目光看著她。
她拿起第二個信封。
裡面不是裝著信，而是一個檢測報告。
蘇柚展平對摺的紙，裡面的結果資料顯示是50.1%。
蘇柚是真的為彭奶奶感到高興，一邊感嘆林清意的訊息是真的有限！
但她也不解為什麼資料不是99.9%。
或許彭奶奶拿的不是父母與小孩子做的檢測。
一轉眼她看見信封裡還有一個紙條，上面僅是留言，字數遠遠沒有剛才那一份多且長。
她順手拿起，仔細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