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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長公主在大肆笑著,「本宮不打算直接殺你了,叫你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璀錯在街上狂奔,心口又疼又澀,像是回門那日,她第一回 見到晏回的時候,那席捲而來的,全然不屬於她的情緒。只是這回猛烈了千萬倍。
髮釵太重礙事,她便一把扯下來扔掉,外面披著的褙子擋她,她便順著吹來的風,將褙子脫下甩開,鞋靴不知何時便掉了,她就那般赤著足,在眾人或詫異或反感的目光裡,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又見到了將軍府的匾額。
彼時她已披頭散髮,狼狽不堪。門口的小廝以為是哪來的叫花子,要趕她走,被她一計眼刀生生看得退了一步。
護院圍上來,她厲聲喊了一句「誰敢攔我」便往裡走,被其中一個曾去過內院的小廝認出來,自是沒人再敢攔她,任她一路走進宋修房中。
宋修不在。
璀錯劇烈喘息著,翻找著他房裡的東西——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在找什麼。
直到她翻到一隻木匣子,開啟來,裡面是一封封信。她動作倏而停住,緊接著拿著匣子的手開始抖,她顫著去拿裡頭的信,卻不慎沒能抓穩,匣子掉在地上,信也散開。
那些信有著相似的開頭,「囡囡:近來可還安好?為父一切都好,唯獨是很想你。不知道囡囡近來是胖了還是瘦了?……」信的末尾,落款上寫著的時間是幾個月後,統統分隔開,最遠的一封,是幾年後。
她突然想起生辰時收到的那封信,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了那麼多,又提起她小時候,她應該察覺到的。
最初在夢裡,她走完了晏雲歸的前十八年,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此刻突然清晰起來。
璀錯感受到了一種細細密密的疼,像一針一針剜進她身體裡,帶出鮮血淋漓的血肉——那明明不是她曾經歷的,疼痛卻如此真切。
晏回一臉憔悴,抱著嬰孩哄,逗弄著她玩——即使女媧石造的這個孩子,不怎麼哭,也不愛笑。他教她走路,在她摔倒的時候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告訴她:「囡囡,摔著了是可以哭的。」
晏雲歸再大一點的時候,手把手地教她識字讀書,教她醫術,陪她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辨認各種草藥。
書架最頂上放著的醫書落了塵,有一回晏雲歸想看,晏回卻頭一回沒準。因為那是秘術,都是些一命換一命的法子,他說醫者仁心,人命不分親疏貴賤,不分長□□女,應當一視同仁,不許她學。
璀錯坐在地上,一時分不清是晏雲歸還殘留著的魂魄作祟,還是她自己。她只覺得很無力,慢慢抱住自己的雙膝。
她伸手摸到玉墜,突然很想捏碎它。
玉墜卻一閃,她看見了晏回臨終前的樣子。
那時他手上還沾著墨,該是剛寫完信,因為毒性發作難受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卻還是摸索著到她榻邊。
「爹爹本是進京來給你過生辰的,沒提前同你說,是想給你個驚喜。」他虛弱地笑了笑,「沒想到會成這樣。也好在沒同你說我要來,不然該瞞不住了。囡囡莫怪宋修不告訴你,是爹爹不讓他說的。」
「還有件事兒爹爹一直瞞著你。你娘難產那時,我沒聽穩婆阻攔,沖了進去,曾親眼見著,剛哭了一聲的女兒斷了氣。曾有道士說我根骨異於常人,興許這也就是為何旁人都忘了這事兒,唯獨我記得罷。你是怎麼來的,爹爹不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爹爹的囡囡。
「爹爹這一生,唯盼你好。自從你嫁給宋修,比以往活潑了不少。你先前啊,太懂事太聽話,反而沒了人氣。如今你有了好歸宿,爹爹走得放心。唯一的遺憾,就是生辰禮不能親手給你了。」
璀錯從地上跪坐起來,翻找著信,終於在木匣子最裡頭,找到一根紅手繩。紅手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