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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遇林任職太府寺卿,侵奪民田,操縱賦稅,證據確鑿鋃鐺入獄,一時整個邑安人心惶惶。
江府舉家夜不能寐,憂心萬分,江瑜多番上訴大理寺無果,沒有確實證據證明清白就沒有放人的那一日。於是他便日夜蒐集證據,尋求真相。
秦幸也焦心的很,黨爭的燎原之火還是燒到了江家頭上,也深信司徒頊就是始作俑者。
給司徒鶴儀下了兩日的帖子始終沒有音訊,直到第三日,他才應答,也知道秦幸來此的意圖,從不摻和政事的他,願意為她一試,就算還了山陽城的愧疚。
踏入司徒府,只覺一股噁心將從腹中湧出,彷彿血淋淋的屍身又橫在眼前,她倚在門檻處,忽然有人給她遞了一方帕子,抬眼才看清他的臉,是周知玄。
她一身素衣,滿臉愁色,眼底也是烏青的,一看便知沒有安眠,周知玄想伸手扶住她,卻被一手開啟。
看見秦幸的冷眼,她道:「不必了,我不是來找你的。」
原來都是真的,他確實是和那個草芥人命,屠殺百姓的奸佞為伍。
秦幸的眼底全是不解,但這是他選擇的路,自己無權干涉。
隨後平復好心緒徑直走向內院,司徒鶴儀見到她,隨即將秦幸一把拉到涼亭,看似親近的舉動全都被周知玄看在眼裡。
驟然心裡是生澀,是不滿,各種各樣莫名的情緒佔據了全身。
秦幸甩開他的手,了當道:「事情如何了,你父親那邊可有鬆口?」這種欲加之罪怎麼會有證據,所以只能從源頭入手。
司徒鶴儀伏低身子,悄聲道:「你小點聲音,我家就一畝三分地,叫別人發現了可不好,我爹可是禁止我同你見面的。」
她隨口應了聲,問道:「我知道,所以事情進展如何了。」
司徒鶴儀挫敗搖搖頭,道:「暫時沒有眉目,不過我跟我爹提了一嘴,他說了,死不了。」
「死不了?這是原話?」
司徒鶴儀重重點頭:「對,原話就是死不了。」
秦幸真是昏了頭,以為這等紈絝能有幫上忙的一天,看來是自己高看他了。
「我知道你在憂心什麼,那罪詔上寫的是江大人侵奪民田,操縱賦稅,並非國庫一案,說明一切都有轉機。」司徒鶴儀思索了會,「這些罪名罪不至死,或許只是罰俸,頂多流放罷了。」
「但加在我舅父頭上的罪名都是莫須有的,憑什麼清白之人就要被蒙冤。」不管有何緣由,有何目的,是不是隻要捲入他們紛爭之中就要成為犧牲品?
秦幸不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耗盡了,她蹲在地上抽泣,輕顫著後背,是對這世道的無力感哭訴。
「秦姑娘別難過了,總之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幫你。」司徒鶴儀看著她也十分焦心,「我爹不是不講道理的,我再去求求他,好不好。」
她看起來就像只小獸,蜷縮著惹人憐惜,從前只見她馬上英姿桀驁不馴,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面。
司徒鶴儀想著如何安慰她,掌心就要觸及到秦幸纖瘦的背脊,卻被一股大力扯回。
定睛一看,他的一臉柔色卻變的凌厲起來,驚聲道:「怎麼是你。」
在司徒鶴儀眼裡周知玄就是司徒頊的一條狗,為了錢財富貴搖身一變成了司徒府的貴客,心懷不軌的幫著父親助紂為虐,只可惜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僕後繼站在他這個位置,都沒有好下場。
周知玄將秦幸的手握住,她想甩開但不敵周知玄的握力,冰涼的手瞬間就溫熱起來。
「你到底要幹嘛。」想要掙脫。
「跟我走,我有話要同你說。」
司徒鶴儀攔在他們面前,笑道:「你沒看到秦姑娘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