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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的戰事、興辦女學甚至改革科舉,種種瑣事也很快讓大臣們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在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上。
大周初立,想要忙碌,還不簡單?
東都裡,大周眾將領已經將行宮圍了起來,守軍層層退縮,全集中在了宮門城牆之內。
距離獲勝彷彿也只是時間問題。
領兵的將軍們不由也稍有懈怠,現如今他們都知道陰韌「一心只讀聖賢書」,正在行宮裡頭作畫,就這樣輕鬆可以得到的軍功,掙得也太容易了一些。
而實際上,陰韌也確實是在作畫。
「好了……」終於好了。
安靜的書房裡,檀香繚繞,輕微氤氳之中,看上去廢寢忘食得有些削瘦的男人終於滿意地提起了他手裡的狼毫毛筆,他這大半輩子可畫過不少畫,可眼前這幅鉅作,是他最滿意的。
只等著烘乾了,便可以裝裱起來,當成禮品送出去了。
三天之後,三月十二。
正當陳靖柔和幾個合得來的男子將領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攻破行宮,外面一個黃巾軍士小跑而來,告訴陳靖柔,說是行宮裡頭運了東西出來,說是要交託陳靖柔,送往京師。
營帳之中的眾人便不由有些面面相覷。
陳靖柔也知道陰韌這人行事古怪,不以為意,只問是什麼物件。
軍士回答:「裡面的人說,就只是幾箱子的字畫。」
還有一封被這軍士帶來的手書。
陰韌在書信上說,幾箱子的字畫,是多年收藏。請陳靖柔轉呈給他想轉呈的人。
陳靖柔考慮一二,讓人把箱籠接手過來,並親自檢視了檢視。
箱子裡,整整齊齊碼放了足足上百卷的畫,有些畫嶄新,像是新作。有些則早就發黃。
可畫上畫的,又大多是「同一個人」。
陳靖柔不過翻了幾卷,便看得心情複雜,聯絡聯絡林茜檀告訴她的某些舊事,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她嘆氣,難怪別人說,自古梟雄也有所謂虎毒不食親的一面了。
誰會知道殺人如麻的陰大丞相,會是一個執拗之人!那看著不知多少年了的舊畫捲上,畫的似乎是林茜檀,但其實又不可能是。
分明就是林茜檀的生母楚泠了。
罷了。
「陳橋,陳恩。」陳靖柔對外呼喚。
不消片刻,外面便有兩個容貌相近、一看就是親兄弟的男子走了進來,聽候吩咐……
這被叫來的兄弟倆,當天晚上就連夜啟程,帶著一小隊人護送著幾個箱籠,朝著京城而去。沿途略有混亂,他們以為字畫「名貴」,不免上心。
底下有人對此不解的,陳靖柔也不解釋。反而與那提問的小將道:「你與其想那些,不如想想怎麼應對陰韌的反擊!若是我猜測不錯,他幹完了』不務正業『的事,可能要認真起來了!」
跟著她一起的那幾個聽了,有那悟性不錯的,也立即明白了一點什麼,神色之間也正經了。
就是聽不懂的,經過一解釋,也都明白了。
到了這天夜裡,行宮之中的守軍忽然開門而出,斬殺大周派去的兵馬上千,在包圍圈上更試圖撲開一個口子,正奮力往北城門突破。
陳靖柔料事準確,眾人佩服之餘,也收斂了玩鬧之色,信服她的,大多認真對待。
不過難免也有那麼幾個輕忽大意的,丟了性命不說,還連累了其他的人。
陳靖柔在混戰中左右支援,救下幾人,並在次日派了人,將東都的情況及時地送往京城。
春日水勢順風,從東到西甚至可以做到朝發夕至,京城方面自然不多時便得到了訊息。
三月十四,朝堂之上為了這事議論。那些反對女子為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