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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喜歡你的。」他淡哂,「又同時在想,如果他們都不喜歡你,那只有我陪著你,也挺好。」
聞千喃眼淚打轉,咬著唇,憋紅了耳尖,用力地回握著他。
「……高中的時候。」
他嗓音微微發啞,艱澀而溫緩。
「我出國的那段時間,其實過得不太好。」
聞千喃哭了出來,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胸膛裡。
「…我過去之後,很想你,特別想。」他輕輕摟著她,低頭,「我想每天都聽你說話。但是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
「所以我不太敢睡覺,我怕你找我的時候,我不在。」他緩聲說,「但我也不敢主動找你。」
「……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也認識了新的朋友。」他笑了笑,表情微嘲,「我不在你身邊,又一直說你,我怕你會討厭我。」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咽著說不出話,拼命地搖頭。
「我答應你的事情,也沒有做到。」
「阿喃,我想回來。」他輕輕闔眼,「但是他們不讓我回來。」
「我答應你暑假回來的那次,他們明明同意了。」他眼底微暗,「但我去到機場,才知道我被納入徵信黑名單,簽證也失效了。」
那是他最為無助的一次。
一個人在國外,被莫名地指控透支了一張從未使用過的信用卡。他當時還未滿十八歲,沈鈺表面幫他處理這件事,最後卻是變成了變換他的國籍。
他第一次和那個家發生爭執,卻又顯得弱小而無力。異國他鄉,他甚至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
成年以後,他申請將國籍改回去。但手續繁雜,沈鈺和唐晟也完全不配合,他像是被□□在了那個地方,一直到沈鈺懷孕以後,他成了可有可無的人,才在那年辦好一切手續,得以回國。
「……我沒跟你說。」
「我以為不跟你說,就可以讓你不擔心我。」他額頭輕輕貼著她的發,摟緊,「但不是的。」
「我其實,是把你推遠了。」他垂眼,嗓音苦澀,「阿喃,我沒有給你半點安全感。」
「……你明明給我做了那麼久的示範,怎樣才算是好的親密關係。」他輕聲說,「我卻一直沒有做到。」
「你一直在告訴我,我對你很重要,說我很好,一直在給我安全感。」他閉眼,「我幾乎沒有擔心過,你會離開。」
「……除了那次,你喝酒的時候。」
「你沒告訴我,最後是林湛接了電話。」他聲音乾澀,「阿喃,你可能不相信。」
「那真的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喉結輕滾,「原來你也可能會離開我的。」
「我以前,一直恃寵而驕了。」關北澤扯了下唇,「我被你保護得太好了,忽然間感覺你會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聞千喃拼命掉眼淚,揪著他的衣袖,將他面前的衣襟都哭濕了大半,肩膀輕顫,緊緊抱著他。
「…阿喃。」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撫過眼尾,將她的眼淚拭掉,「笨蛋。」
「你到底為什麼會覺得,」他聲音艱澀,「你對我不重要啊。」
「明明,從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他輕聲說,「離不開你的人,就一直是我啊。」
「我這麼笨,連喜歡人都不知道。」他輕輕碰著她的額頭,眼尾發紅,「你也不要我了的話,我該怎麼過。」
聞千喃抽噎地摟著他脖子,踮起腳,笨拙地親吻他的唇,似乎不想讓他再說了。
唇齒間一片鹹澀的濕潤,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尖似的紮在她的心上,卻又同時灌了蜜,兩種極端的情緒將她徹底地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