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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人鍾情。這正是像做夢一樣的緣分,偏偏碰上一對苦命的兒女!先不說別人了,就說眼前這官司怎麼判決才好?”
門子笑著說:“老爺當年多麼明智果斷,今天怎麼反倒成了沒主意的人了?我聽說老爺能補上這個職位,是靠賈府和王府的力量;這薛蟠就是賈府的親戚。老爺為啥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把這個案子了結,以後也好去見賈王二位大人?”雨村說:“你說的倒也對。但這關係到人命,承蒙皇上大恩讓我重新當官任用,正是我竭力想報答的時候,怎麼能因為私人關係歪曲法律,實在是不忍心這麼做。”門子聽了冷笑說:“老爺說的自然是正理,但如今在這世上是行不通的。難道沒聽說古人說的:‘大丈夫要根據時機行動。’又說:‘趨向吉利避開兇險的才是君子。’按照老爺您這話,不但不能報效朝廷,而且自己也保不住。還是再好好想想為好!”
雨村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依你看該怎麼辦?”門子說:“小人已經想了個很好的主意在這:老爺明天升堂,只管裝裝樣子,發文書籤子去抓人。兇犯肯定是抓不來的。原告肯定不答應,只用把薛家族裡的人和奴僕們抓幾個來審問,我在暗地裡調解,讓他們報個‘暴病身亡’,整個家族和地方上一起遞一張擔保書。老爺就說自己善於扶鸞請仙,在堂上設個乩壇,讓軍民百姓只管來看。
老爺就說:‘乩仙批示了,死者馮淵和薛蟠原本就有前世的冤孽,今天在窄路上碰到了,就是來做個了結。現在薛蟠得了沒名的病,被馮淵的魂魄追著索命死了。這場災禍都是柺子引起的,除了把柺子按照法律處置外,其餘的都不牽連……’這些話。我在暗地裡囑咐柺子,讓他如實招供,大家看到乩仙的批示和柺子說的一樣,自然就不懷疑了。薛家有的是錢,老爺判一千也行,五百也行,給馮家當作燒埋的費用;那馮家也沒什麼重要的人,不過就是為了錢,有了銀子也就沒話說了。老爺您仔細想想這個主意怎麼樣?”
雨村笑著說:“不行,不行。等我再好好想想,能壓得住大家的議論才行。”兩個人商量好了。
到了第二天升堂,抓來了一批有名的犯人。雨村仔細審問,果然發現馮家人口少,不過就是想靠這個得到些燒埋的銀子;薛家仗著權勢和人情,堅決不讓步,所以導致案子一直顛倒著沒判決。雨村就徇私枉法,胡亂判決了這個案子,馮家得到了不少燒埋的銀子,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雨村趕忙寫了兩封信給賈政和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不過就是說“您外甥的事已經辦完,不必過於擔心”這樣的話寄了過去。這件事都是葫蘆廟裡的小和尚新門子出的主意,雨村又怕他對別人說出自己當年貧賤時候的事,所以心裡很不高興。後來到底找了他一個過錯,遠遠地把他發配走才算完。
現在先不說雨村。咱們來說說那個買了英蓮、打死馮淵的薛公子,他也是金陵人,原本是書香世家。只是如今這薛公子小時候父親就死了,他的寡母又憐惜他是獨苗,難免就溺愛縱容了一些,結果導致他年紀大了也沒什麼出息;而且家裡有百萬的財富,現在領著朝廷的錢糧,負責採購各種材料。這薛公子名叫薛蟠,字文起,性格奢侈,說話傲慢;雖然也上過學,不過也就認識幾個字,整天就只知道鬥雞騎馬、遊山玩水。雖然是皇商,所有生意上的事完全不懂,不過靠著祖父過去的情分,在戶部掛個虛名領錢糧,其他的事情,都有夥計和老家人等人去辦理。
他的寡母王氏是現任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的妹妹,和榮國府賈政的夫人王氏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姐妹,如今大概五十歲左右,只有薛蟠這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比薛蟠小兩歲,小名叫寶釵,長得肌膚骨骼晶瑩潤澤,舉止文雅大方。當年她父親在世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個女兒,讓她讀書認字,比起她哥哥要強十倍。自從父親去世後,看到哥哥不能安慰母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