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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悟兮依然被吵醒,早早起床買早餐,也順帶給39床娘倆各帶一份。護士一早又來給病房2位病人輸液,差不多10點,悟兮陪著她姐姐去做b超,周禹還在輸著液。
回來的時候,周媽媽看著拿著一堆檢驗單發愁,對悟兮說:“剛剛護士說小禹今天只能b超,其他的排不上號。”
“排不上號?怎麼可能,如果預約是今天,那今天就一定有號”悟兮接過檢驗單,一張一張認真地看。
並不是所有的檢查都安排在今天,只有b超是今天,明天后天都有檢查,也就是說,昨天入院,想知道得了什麼病,得等到下週時間。
悟兮如實告知周媽媽,周媽媽此刻很犯愁。就一天時間,周禹從能緩慢自己行走到現在站著都發抖、邁不開腳步,病情發展很快,但是是什麼病?沒有醫生告訴她。
護士過來催39床去做b超,周媽媽用輪椅推著周禹出去了。
悟兮安頓好姐姐。來醫生辦公室找主治醫生,想了解姐姐的病情,醫生摘下眼鏡,表情有點嚴肅,殘酷地告訴她,姐姐得的是胃癌晚期,5年生存率達不到5,如果家裡經濟條件不好,不用治療了,時間只有3-4個月。
悟兮腦袋空白,心臟像電擊了一樣,她知道她姐姐病情的兇險,但是醫生明確說出生存時間時,她心如刀割,血濃於水的親情,比世間任何一種感情都真摯。
她雙腿如灌鉛,慢悠悠地走著,難受得快要窒息。悟兮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頭埋進搭在腿上的胳膊裡,無聲地哭泣,她怕哭聲被姐姐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周媽媽推著周禹回來了,來到門口,悟兮抬頭,滿臉淚痕地望著周禹,此時她眼睛已經紅腫了,淚流得多頭也有點暈。周禹看著如此模樣的悟兮,皺著眉頭,依然不說話,內心亦是心疼。
“妹子,怎麼了?”周媽媽關切地問
悟兮不出聲,擠出一個笑臉搖搖頭,雙手趕緊擦眼睛,試著把所有淚水都擦掉擦乾。
悟兮跟著進了病房,來到衛生間,用冰涼的自來水洗著臉,使自己更加清醒,用水拍了拍眼睛,讓眼睛不那麼紅腫,做完一切她對著鏡子笑了笑,呼了一口氣出去了。
周禹依然坐在床上,他看著悟兮,不說話,周媽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敲打著手機螢幕,在發資訊。
悟兮蜷縮著躺在床尾,雙手抱了抱姐姐的腿,姐姐輸著液好像睡著一般。過了一會兒,她發資訊給妹妹,告訴穩穩他們大姐的真實情況,建議下午辦理出院,直接去廣州治療。穩穩同意二姐的體檢,但是沒有把事實告訴他們爸媽,擔心他們年紀大,一時接受不了。
下午兩點,陳穩穩開車把他們的爸媽接來醫院了,悟兮此次回來潮州還沒見到爸爸媽媽,雖然她內心極其難受,也看出爸媽悲傷的神情,悟兮還是笑著叫了聲“爸”“媽”。
周禹看了悟兮雙親,依然坐著不說話,拿起手機看了看。
媽媽坐在床邊,眼淚打轉著,說著大女兒近況,轉而語氣嚴肅地悟兮說:“我說悟兮,你回廣州後,趕緊和你老公領證,抓緊生二胎,你看現在,你姐生病了,我們兩老了,照顧不動了,得不靠你們兩個妹妹?孩子多是好事,不論能力大小,他始終是個人吧,給你口水喝給口粥吃啊。”
“是啊,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領證?”穩穩補刀。
“好好好,我回去就領,再生一個。”悟兮不耐煩地應付著。
悟兮不知道,她們母子三的對話,都被周禹聽到了,他一直看著悟兮不說話。
聊了許久,悟兮媽起身幫忙收拾東西了,他們下午就要出發去廣州,周媽媽此時過來打招呼,她對悟兮媽說,“你三個女兒啊,真是羨慕你啊!”
“有啥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