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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到他無意識瑟縮著的兩隻腳上。
斯欽巴日收回目光,他側首瞟向旭日干,“將那張白狐皮拿過來。”
旭日干微一頷首,轉身走向帳外,不多久便折返回來,將盛放著那張雪狐皮的漆盤放在木案上。
斯欽巴圖沉沉地叫了他一聲:“閼氏。”
沈憐枝未應聲。
“將衣裳穿好了,還有,下不為例。”
他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王帳內沉寂一片,不知過了多久,沈憐枝才抬起頭來,第一眼便看見了那張白狐皮——狐頭未砍去,整張皮毛還泛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沈憐枝捂住鼻子,緩緩地挪到那張皮毛邊。
他捻著狐狸皮的一角將其抬起來,還有未乾涸的血滴下來,憐枝甚至看到了幾線血紅的肉絲。
這狐狸皮是剛剝下來的。沈憐枝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
那雪白的狐狸皮在他面前不斷地變幻,到最後,憐枝竟然在那烏黑的漆盤上,看到了不著寸縷的,渾身是鞭傷的他自己。
沈憐枝的喉嚨深處發出怪異的呼嚕聲,那股被壓制下去的噁心感,以及身上的黏膩感再次如急風驟雨般襲來,讓人毫無招架之勢,沈憐枝死命捂住嘴,卻也是徒勞——
哐!雪狐皮連著漆盤落在地上,沈憐枝抓著木案的一角吐得昏天黑地,為這股趨之不散的血腥氣,為翻騰的胃,為他的軟弱。
眼淚、唾液,以及口中嘔出的酸水混在一起,沈憐枝擦乾淨臉,喘息著轉過身,目光忽然在血汙邊上的那片金光璀璨中定了一定。
他緩慢地走過去,手指撫開頂端的珠飾,露出被掩藏的那頂嵌白玉金髮冠。
沈憐枝將那頂金冠珍之又珍、重之又重地揣進懷裡,頭低下來,滿足地閉上眼——像是從這死物上汲取到了幾分溫暖。
正如斯欽巴日說的,逆來順受也沒什麼不好——但一個真正的軟蛋,其實是連忤逆人的膽量也沒有的。
對此,沈憐枝心裡也很明白。
可是他夢到了陸景策,今天又是二月十七。
沈憐枝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大周宮裡還有沒有人記得,二月十七是他行冠禮的日子,而陸景策說……他說憐枝,待及冠之後,我們就成親。
可惜他太怯弱了,沈憐枝想。
一點點反抗,便已花光了他所有勇氣。
鴻門宴
沈憐枝本就渾身痠痛,又這樣毫無益處地大鬧一通,靜下心來後便仿若被抽走了根骨,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折騰。
他就這樣穿著沾血的單衣躺在榻上,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黑乎乎的床頂,若不是鼻間還有氣息,真是與一死人無異。
憐枝累極了,他在侍僕進出的細碎腳步聲中闔上眼睛,粗粗和衣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再醒來時天也黑了。
小安子將他從榻上扶起來,沈憐枝一面敲著痠痛的大腿,一面伸腳去找鞋穿。
這人方醒來,神智還很恍惚,沈憐枝又低著頭,那眼神兒就這麼隨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