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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掩耳盜鈴的一幕騙不了任何人，早在我們逃出來之前太妹老大就在身後衝著我們大喊別玩得太過火。
「那個我先跟你道歉」我懷疑哥哥今天被人下了降頭，因為他今天說的話加起來超過了以前一週的量。
「我看你的表情一直都很奇怪，我剛剛的回答是不是讓你有點不舒服？我剛才在那兒想了一會兒，要是有個男的對我說喜歡我也會覺得怪怪的。」
「可能穎穎問的問題我沒有理解到位，我意思是」他哽了一下，動了動唇，像是有些說不出口。
約莫是雞蛋灌餅吃久了變涼了，我現在感覺胃裡冷冷的，哥哥是真的不善言辭，本來是一段簡單易懂的話被他講得晦澀難懂：「我以前對你說過大家都是兄弟，那不是騙人的。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在學校裡除了穎穎基本沒有可以說話的人，雖然徐曉峰和趙衡易也是好人，可是他們好像都有些怕我。」
「我覺得你人很好，我想和你做朋友。」
哥哥誇人的方式著實有點單一，不是說你是好人就是說你人很好。我大概能明白為什麼物以稀為貴了，我想沒人能忘記哥哥笑起來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對我笑，只不過他笑得我五臟六腑都有點疼。哥哥見我很久都沒有開口，以為我是預設了，他擅作主張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開了一個自己覺得很好笑的玩笑：
「以後我找女朋友還需要你支招呀。」
第19章
5月3日 晴
我家樓上住著一戶人家，父母是上班族，小孩剛到了可以認字的年紀。由於夫妻二人平日裡忙於工作，我媽偶爾會替他們帶帶小孩。某天放學回家我看見媽媽拿著小卡片教孩子看圖認字，小朋友長得水靈水靈的，見我進來沖我脆生生的喊蘋果。
媽媽點了點他的鼻子，糾正他：「他不叫蘋果哦。」
「那叫什麼？」
「叫毛毛。」
毛毛是我家狗的名字，那隻咬了我一口最後還被媽媽抱回來養的可惡的流浪狗。小朋友鸚鵡學舌叫我毛毛，而後媽媽便借著做飯的名義把他交託給了我。
我拿起一張香蕉的卡片，教他念：「香蕉。」
「毛毛。」
我又拿起一張西瓜的卡片教他：「西瓜。」
「毛毛。」
「芒果。」
「毛毛。」
「為什麼你總要喊我毛毛？」
「因為阿姨說你叫毛毛。」
「阿姨說的話是不對的。」
「那你叫什麼呀？」
「我叫哥哥。」
後來我出門和毛毛遛彎的時候有時能碰到他們，小朋友看見我很高興地喊「毛毛毛毛」，每當那個時候毛毛就和我一起汪汪汪的叫。
誰想和你做朋友？我一點都不想和哥哥做朋友，我不想替他出主意去擺平他的艷遇一二三四五六，我不想他每天和我玩在一塊到頭來發現他的好兄弟與他的女朋友抱著一樣的心思，我不想做這些贈人玫瑰殺人誅心的破事。
我害怕他會跟那個小孩一樣永遠以朋友的目光看待我，我寧願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個壞人。
沒錯，是我慫了。
拒絕的話自然會比接受難開口，但我不像哥哥，我可以引經據典旁徵博引來闡述我們做不了朋友的理由。不過現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漫了上來，它遊離在我的周圍，令我在無數溫柔委婉的方式裡挑選出了一個最惡毒的。
「你長得太帥了，我不喜歡和太好看的人做朋友。」
回去的時候趙衡易眼巴巴的等著我，他見到我回來立刻朝我奔了過來：「我進決賽了！」
「恭喜。」他抱住了我，我聞到了他的一身臭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