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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飛瀾像是不敢想像，他連嘴唇也顫抖起來，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不成調子，問：&ldo;爸，我的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rdo;

&ldo;你說什麼鬼話？誤會而已。&rdo;宋東來蹙著眉拍了一下桌子，說：&ldo;這事到此為止，家和萬事興，年紀輕輕別跟你媽學，非要攪得天翻地覆才行？&rdo;

&ldo;是我要攪和嗎？！&rdo;宋飛瀾第一次發出這樣絕望又憤怒的聲音：&ldo;她要殺我！兩次！我兩次從鬼門關裡走過，爸，我是您親兒子嗎？！&rdo;

宋東來因為這一句話，嘆了口氣，扶著桌子跌坐下來。

宋思維靜靜看著宋飛瀾，過了一會兒，頰邊忽然漾起一個笑，抄起手問：&ldo;你說我要殺你？證據呢？&rdo;

宋飛瀾已經氣急，語不成調，半晌沒說出話來，陶源握了握他的手，替他答：&ldo;雁過留痕，二姐，不要太自信了。張飛龍、孫興、周力，還有那些錢……我們心裡都有數。在你的概念裡，殺宋飛瀾等於不用償命是嗎？&rdo;

宋思維眯了眯眼，頰邊的咬肌輕微的動了兩下，面上終於有了一絲龜裂，卻還是說：&ldo;一切都是你們的臆測而已，你說的這幾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跟老三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rdo;

陶源笑道：&ldo;這也正是我們想問的，你跟飛瀾無怨無仇，卻從小欺負他到大，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小三的兒子？還是……你只是在發洩而已？&rdo;

&ldo;爸媽一向偏愛宋思慧，可你不敢反抗，你不敢問他們為什麼自己不能跟大姐得到均等的關注，你也不敢反抗宋思慧飛揚跋扈的公主病，只能任那些積怨在陰暗的角落裡慢慢發酵。終於……家裡來了一個比你還要弱勢的人，怎麼才能證明你的存在感？欺負他！反正你母親會因為對小三的怨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父親向來對後宅的事充耳不聞……這是種完全不會受到懲罰的洩憤手段。如果真有風險？好吧，那就拉上宋思慧一起，反正老大從不會受罰，找個頂鍋的，好像這樣你就能跟姐姐一樣強勢、強大了……&rdo;

陶源臉上的笑容冷冷的，輕輕吐出最後一句話：&ldo;起碼在宋飛瀾面前，你是強大的。&rdo;

&ldo;這些雞毛倒灶自以為是的分析能證明什麼？你當我三歲？被父母忽視？你知道宋飛瀾現在多大歲數，我多大歲數嗎？&rdo;她的表情很強硬，一副無堅不摧撼動不得的樣子，但慢悠悠的語調已經現出咄咄逼人。

&ldo;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強大到你不可想像，別說你現在三十多歲，你就算六十多歲，也會記得年少時某一個午後，媽媽悄悄給了姐姐一塊糖但沒有給你。&rdo;陶源盯著她的眼睛說：&ldo;他們的影響甚至深入你的骨骼，比如你此時的故作淡定，面對父母家人時完美的傾聽者的角色。宋思慧對你說鄭宇那些破事兒的時候你在想什麼？你真的在替她擔心嗎？你第一次對爸爸提出借錢他果斷拒絕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你難道沒有在心裡罵他冷血無情？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這筆錢換成宋思慧、宋飛瀾、甚至宋飛卿來借會是什麼結果？說不定只有你借不到，畢竟爸爸可以豪擲幾千萬隻為給飛瀾投資一部電視劇。&rdo;

宋思維的呼吸節奏已經被打亂，她咬著牙齒強自鎮定道：&ldo;你以為你這些胡言亂語有什麼價值？&rdo;

&ldo;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最清楚，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哪天爸爸離世，他的遺產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