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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成員拆掉槍口的消聲裝置,隨後又命令他們故意朝周圍放幾槍,看樣子,是想來一招敲山震虎了。
躲在民居里的冬至,單筒望遠鏡始終未從這十個人身上挪開過,他的表情沒有因為敵人的忽然警覺而產生變化,只是嘴角微微有些上揚。
槍聲過後,海島上依舊只有海風和細浪,非但沒有幸存者因為槍聲而倉皇地四處逃竄,甚至連一隻喪屍也未曾出現。
太陽東昇西落,日月輪轉交替,張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於時間的流逝有著深刻而又明晰的認知,幾乎每一分每一秒的變化,她都能毫無遺漏地察覺和感知。自從上次被梅斯特抽走最後一針筒的血液,張靜就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足足過去七十六小時十三分一十八秒,張靜再也沒看到梅斯特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此刻,飢餓不是最難熬的部分,極度缺水的張靜,感覺她的身體近乎一點點趨於透明,不用肉眼觀察,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體內血液的流速正在放緩,瀕死的窒息感,反倒令張靜的大腦變得異常活躍,甚至有種脫出五感之外的超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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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亂的叫嚷和雜沓的腳步聲,在樓下響成一片,除了梅斯特之外,這座荒棄在深山裡的精神病院裡,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不要這麼孤獨地死去。’
先前曾經無數次的嘗試過,箍緊手腳的醫用束縛帶極為牢固,拼命掙扎也被肌膚傳來的劇痛喝退,然而現在,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掙脫束縛,來不及思索怎麼會如此輕易地逃脫成功,張靜急需給自己的身體補充水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發現,原本束縛著雙手雙腳的位置,殘留下來的大片腐爛血肉。
敏銳的嗅覺,捕捉著飄蕩在空氣中的水分子,扶著牆的張靜腳步踉蹌,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認為有水的方向,身後則留下一串長長的血汙足跡,以及牆上的一片烏黑掌印。
高約一米的大玻璃魚缸,由於沒有及時換水,原本顏色鮮豔的小丑魚,全都肚皮朝上地浮了起來,腥臭刺鼻的氣味,吸引來密密麻麻的蒼蠅,本該清澈見底的魚缸水則變得渾濁一片。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張靜卻像發現救命稻草一般,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一頭扎進水裡,飄在水面上的死魚,在一瞬間變得活躍起來,圍著張靜的腦袋轉了好幾圈之後,似乎因為沒有找到食物,再度恢復了挺屍的狀態,繼續如張靜的長髮一樣,漂浮在魚缸渾濁的水面上。
直到肚皮被撐得像氣球一樣鼓脹,張靜才意猶未盡地靠著魚缸坐下,身後的魚缸就像一座藏有寶藏的洞窟,她要像惡龍一樣守護著自己的寶庫,不允許任何人輕易靠近。
一綹長髮,悄無聲息地在張靜眼前輕輕掉落,她滿臉疑惑地從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將長髮抓起來,正準備送到面前仔細觀察時,張靜的瞳孔瞬間擴大到極限,她難以置信地抬起幾乎只剩下骨架的手掌,舉在面前反覆確認著,‘這真的是我的雙手嗎?’
滿是痛苦和絕望的慘叫聲,迴盪在精神病院一樓空曠的大廳裡,所有陳列在醫院裡的物件,在慘叫聲中被摔打的乒乓作響。
直到這一切發生之前,張靜一直以為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最多不過就是人死了,錢沒花完而已,所以,她始終信奉的都是及時行樂的行事準則。
然而現下,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本來白皙嫩滑的面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腐爛,直至最後沒有任何徵兆的,從骨頭上剝離脫落,而自己卻對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直到此刻,張靜才意識到生命即將消逝前的神識清醒,正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之一。
撲通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摔出來的一具人形生物,出現在張靜有些模糊的視線裡。如果不是怪物身上那件被血汙浸染的無塵服,張靜根本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