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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所述非虛,那麼那人所為何不將此世摧毀?既然掌握力量的那位已經重獲自由,按道理,末日應當降臨。對此我並不清楚,你直接向其本人發問吧。”
“你剛才說什麼?”
“喂,你肯定在偷看。趕緊現身!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塑造一尊等身的、一絲不掛的雕像來敬奉你!”
“哦,我倒是無所謂……”
聲音突兀地響起,彷彿它一直存在於那裡。隨著觀察角度的變化,銀髮閃爍著七彩的光澤,散發著神聖的氣息,那端正的面容、素淨的白裙下,是尚未成熟的少女身姿。
一位美得超凡脫俗,宛如不屬於這世間的美少女,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
“嗯哼~我就是眾人崇拜的,絕世可愛的利亞哦。”
她一眨眼,星形的光芒便從她眼中飛出。戴瑟斯對這現象背後的原理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樣做似乎在浪費魔力或某種神力。
“好了,是時候面對你了,曾經在你強勢之下受苦的受害者,你現在必須承擔起關照他們的責任。”
“哎,儘管你這麼說,我也很無奈啊。我往昔確實過於淘氣,導致了舊世界的崩潰。但說回來,那也是因為他們不斷將眾神作為能源耗盡,終究無法控制我這份能量,自食其果。或許,被拽下神壇、化作凡胎,並作為能源被消耗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吧?”
戴瑟斯不確定自己是否介入了這段三角關係,但他同樣認同這一點。如果戴瑟斯遭遇類似強制徵召,可能還面臨勞碌至死的威脅,他也會有所不滿。如果連抱怨的權利都沒有,那麼他大概會選擇盡力攪局。
“而且,你們不是還抹去了我的理性,將我貶下神壇嗎?我之所以會依照本能引發混亂,根源就在於你們的這種處理方式。”
利亞交叉雙臂,鼓起臉頰如此說道。她的模樣可愛至極,卻是那位摧毀舊世界的神明,其影響力不容小覷。
“或許你說得對。然而,我的同伴和家人因你而遭受折磨、慘死的事實無法改變,我絕不可能原諒你。”
這位長輩怒視著利亞,雙眼中充滿復仇的陰霾,熊熊燃燒著怒火。嗯,戴瑟斯本想透過利亞改變他的想法,卻似乎適得其反。
“哦,是嗎?但我也無法原諒被帶到這個世界上,被迫接受這些爛攤子的我。你們企圖消滅其他天神,我本不在意——好吧,並非完全不在意,還被迫從事與我本性不符的世界重生工作。真是的,如果當時有秩序之神倖存,我能輕鬆許多。別忘了,為你們的所作所為善後的人是我。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耗盡了所有神明,真是過分。即便你們徹底利用我,將我當作能源,世界依舊難逃毀滅的命運。這是必然的,因為你們殺光了支撐世界的神明。大地崩裂,水體腐臭,火焰熄滅,風停息,光明不再,連黑暗也消失,一切都將歸於無盡的虛空。那個世界正處於崩潰的邊緣,你知道嗎?”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看來,滅絕神明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我已經深刻意識到我們的愚蠢和傲慢。正因為如此,我才忍辱負重,管理舊世界的遺產,防止類似事件重演,這是我作為倖存者對人類的唯一補償。而你,我的仇敵,我們留下的負面遺產,即使賭上我的生命,我也必須消滅你,絕不能讓世界再次走向毀滅。”
“哈啊哈!真是滑稽!你聽好,毀滅世界的並非我,而是你們自己。你剛才對戴瑟斯說,我剝奪了人類的尊嚴,不是這樣的,事實恰恰相反。是你們剝奪了我,以及其他天神的尊嚴。你們不顧事實,自詡為人類的守護者,我真是對你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利亞帶著天真的微笑,猛烈地批判著。從戴瑟斯的立場看,或許會不自覺地偏向利亞,但戴瑟斯覺得利亞的主張似乎更合理,更有正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