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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更衣離開。
夜半三分,冷月時隱時現於濃雲之後,孤寂人影隻身坐於屋頂青瓦上,看著遠處那間寢院熄了燭火,她仰面對著殘月飲了一大口烈酒,暗月微光映得庭間枝椏,自成一番風韻清骨。
寒風吹過耳畔,呼嘯聲將她於醉夢間吹醒,如大夢方覺,不知今夕何夕。
酒已見底,她醉眼迷離之間,見一人踏月而來,負手立在她的庭院中。
“殿下......”待她看清來人,似是立刻便醒了酒。
凌靖塵進了亭中,隨意找了處石凳坐下,囑咐道:“喝這麼多酒,明日進宮可別錯了時辰。”
“我的酒量,殿下還不放心嗎?”華青墨坐在他的正對面,她自是清楚,他漏夜前來絕非區區小事,可她卻只能故作輕脫,極力岔開那個他至今都沒有提過的話題。
可事實是,她又失敗了。
凌靖塵的語氣中添了些疏淡,“你答應了瑢王什麼?”
“我......”華青墨一時語塞,手裡不自覺的攥起了衣袖,咬著嘴唇辯駁道:“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饒是院中僅有兩三盞微燈,他的眸光卻依舊足以令她亂了陣腳,“那樁舊案與他何干?再者,翻案有多大的風險,會得罪多少朝中勢力,凌靖安豈會不知?只是扳倒安國公、折睿王一臂的好處豈能讓他動心?他若真這麼傻,當年如何能憑一己之力,顛覆整個程國重氏?”
華青墨顯然有些招架不住,顫著聲音回道:“瑢王......他說還欠您一個人情,若不是您派人替他料理了西境的刺客,他早已沒有命回來了。”
“他縱使做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差點就沒命回來了,他豈能不恨睿王入骨?舊案的罪魁禍首是上官嚴誠,可誰都知道,陛下礙於太后的面子,就是上官嚴誠把天捅了個窟窿,他也不可能下旨剿滅上官氏全族。”
凌靖塵的聲音始終平淡,暫且還聽不出任何情緒,“難道就憑安國公一條人命,就能讓瑢王滅了心中的恨嗎?他究竟為何答應幫你,你當我不知道嗎?”
華青墨聽他此言,眼眶漸漸微紅,竟跪在了他的身前,“上官嚴誠在東南邊境留有勢力,光是陳德銘這些年的經營,短時間就無法盡數剷除......況且,睿王借安國公的勢力,早已將手伸到旻州了。”
“旻州?”凌靖塵似有深思,隨後輕輕嘆氣。
華青墨卻不願再說,霎時間一滴清淚自眼角流下,只見她俯首跪地,鄭重盟誓道:“青墨髮誓,無論日後成為誰手裡的劍,此生絕不會傷害殿下與王妃。”
她一如既往的坦蕩,露出決絕卻堅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