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瀟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程樺跪在殿內,從他的立場出發,複述了一遍那樁舊事。
待他說完,凌靖安亦添蓋了幾句,隨後這殿內便又多了幾個跪在階下的罪臣,他們自知辨無可辨,只能個個都在說自己當年是受了安國公蠱惑、亦或是受了安國公威脅,此番云云。
依舊沒有人在意殿內的一個年輕內侍,那人手裡端著一盞清茶已備陛下口渴。但就在程樺出現的那一刻,這位內侍卻莫名的向階下望去,看向他本不該看的人,等到程樺說完了話,這個內侍卻不見了蹤跡。
凌致坐於龍案前,撐著手臂扶額只覺頭痛,卻突然聽見階下跪著的那些人裡有聲音道:“陛下,罪臣有話不得不說,這位青墨姑娘乃是宣親王府的護衛,臣亦見她跟隨過殿下進出刑部,今日居然又說是華家之女。若華姑娘言之鑿鑿,那宣王殿下當初豈非知曉逃匿犯人入府,卻故意包庇?”
此等明目張膽的攀扯,也就只有胡襄廷敢說敢做了,他說完話後,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轉向了從始至終都無所動容的宣王。
可凌靖塵卻並沒有當即辯白,他只是平靜地看了胡襄廷一眼,似乎在這一刻,胡襄廷這個人在他面前就已經死了,他就像在看戰場上的屍體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凌致卻道:“宣王,你在選徵護衛的時候,可知曉華姑娘的身份?”
天子發問,華青墨霎時滿是虛汗,可她始終跪著,眾目睽睽之下便不能公然轉過身來,連遞給她家殿下一個眼神都無法做到,只能將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著護腕顫抖。
她只想祈求他不要枉顧她的一番苦心,祈求他,萬萬不要當著陛下和百官的面,淌進這一灘早已不堪的渾水裡。
而今已成罪人,不管是勝是敗,她只求一力承擔。
凌靖塵看著那抹背對著自己的孤立身影,看著她身邊的凌靖安,不禁苦笑。
半霎後,殿中終於響起了一句回答:“兒臣確有疏漏,不知青墨姑娘的身份。”
華青墨聽後便暗自送了口氣,只要他家殿下能全身而退,便也不枉她苦心盤算一場。
凌靖塵眸光一冷,繼續道:“父皇容稟,既然胡大人關切兒臣,那兒臣便也對胡大人有點印象,五年前,胡大人還只是個刑部員外郎,如今已官居從二品,可見確實受過安國公不少提拔。不知胡大人構陷辜藍鎮血案受害者,為令郎開罪、意圖顛倒黑白的時候,可是以欒城一案作為參照?”
此言一出,且不說能否坐實胡襄廷與上官嚴誠的關係,就憑辜藍鎮一事,也足夠判刑流放了。
就像壓倒心中防線的最後一枚稻草,胡襄廷鐵青著臉,頓時撲跪在地惶恐不安地請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當年......當年也是受安國公逼迫,才不得以行違心之事。”
殿中頓時譁然一片,凌致激怒之下,指著階下眾臣問道:“大理......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大理寺卿鄔峻徽站出來行禮。
“大理寺負責重審此案,一應涉案之人,大理寺皆有權傳召審訊。”眾心所向,凌致已經不想看到他們再僵持下去了。
階下有許多站著的、跪著的人,瑢王、宣王、刑部胡襄廷、華青墨,還有從頭至尾沒有說過話的睿王、旭王以及晉王。誰人不知,為華家與夕氏伸冤只是表面,實則依舊是換了鬥法的黨爭而已。
那就繼續鬥吧,他倒想要看看究竟自己的哪個兒子能夠成為最後的贏家。
突然,大理寺卿鄔峻徽問道:“陛下,若安國公......若上官嚴誠拒捕,該當如何?”
大理寺查案,多的是遇見拒捕之人,更何況此案的涉案者乃是身份顯赫的國公爺,更不要說,這位國公爺府中的女眷,乃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胞妹敬平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