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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這樣收你的錢,你要至櫃檯前面繳款。”
步小珪實在不想罵這護士死腦筋,她都被醫生強制必須二十四小時躺在病床上,怎麼去繳錢?
“錢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這種八人的病房總共有十六隻眼睛看著她,不怕錢會被A了。
如果黑歙看到她這麼有魄力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誇獎她進步神速……思緒戛然中止,她竟然又想起他,捂著腦袋,她把自己埋進被單裡。不想了,不想了,再也不要想那個打野食背叛她的男人了!
親眼目睹他跟女人去開房間,打擊太重的她悲傷的走出巷子,茫茫然的沒有察覺紅綠燈轉換,差點成了輪下魂。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她應該想的是今後的她該怎麼辦?
可是,那麼深刻的愛戀早就銘記在心底,就算用刀鑿也抹不掉了,她就放縱自己再想一回,等天明,再想未來吧!
步小珪又“用力”想了兩天的結果呢,決定她要落跑。
一千萬個對不起,她不是故意要當個沒信用的人,不是要遺臭日本,實在是她身上窮得只剩下幾個銅板,她很怕過兩天護士又來討錢的嘴臉。
想光明正大的離開醫院難度太高,平常就診時間人來人往,她的目標又那麼大,難保末出病房門就被發現。
於是乎,她又憋了兩天,晚上會客時間一過去,又耐心等護士查過房,她立刻將病床偽裝成人形狀,確定完美沒有破綻,這才摸著牆壁,舉步維艱的離開病房。
“都是你們害的啦。”留著小燈的走道不陰森,是自己嚇自己,所以,她也只好罵肚子裡的三個小鬼壯膽。
抱著大冬瓜走路本來就已經是高難度技巧,一條腿又裹著石膏,幾步路走得她滿頭大汗,抓著給中風病人用的扶手,呼呼呼……呼呼呼呼……疲累是一回事,隱隱作痛的下腹讓她很傷腦筋。
“你們乖,我已經跟你們商量好幾天了不是嗎?現在別造反ㄟ。”不管她好話說盡,額頭上的汗也快流光了,大門就在前面,一緊一鬆的痛法卻讓她連最後幾步路都跨不出去。
人衰尾的時候最可能發生事故,她就是血淋淋的見證!
手抓著欄杆,一手捂著肚皮,她只能叉開大腿蹲下來。
她痛得眼睛迷濛、手腳發軟,因此看見由大門處小跑步過來的黑歙、守衛一點都不驚訝,只巴望流到眼睛的汗水能夠有隻手來幫她擦掉。
“小珪……是她!小珪,你怎麼了?
是黑歙的叫聲,他不是跟狐狸精跑了嗎?
咱……所有的燈光瞬間大亮。
她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只有雜沓的腳步聲和一雙把她圈進懷抱的鐵臂。
她抱著已經圈不住的肚子,汗涔涔,像要在溺人的海洋中抓到一塊木頭。
她聲音瘩�。“你……叫他們別踹我肚子了……肚子好痛!”聚在眼眶忍了又忍的眼淚隨之崩潰。
黑歙臉色鐵灰,他將步小珪抱起來,放到被驚動的值班醫生推來的病床上,然後通力合作將她送進緊急處理室。
她眼睛緊閉,臉色蒼白,本來就不多的頭髮因為扛流的汗水就像從水裡面撈起來一樣,他最愛偷吻的唇也沒了顏色。
黑歙心如擂鼓,多日不吃不喝不睡的臉簡直就像抹了層白灰似的難看。
走廊盡頭,步小珪被推進了診療室,兩分鐘後醫生決定要安胎,手臂上已經吊上點滴的她又被推走,這次,進了手術室。
“請問,你們哪位是她的先生,或是親人?”護士留下來。即使心有多麼焦急,該辦的手續仍然不能少。
“我。”被東方狂也踢了一腳,黑歙才回過神。
“你終於出現了,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居然把太太丟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