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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王推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向遠處走去。
晉仇抬頭,發現遠處的不周山脈消失了,他們所在的還是殷地,卻也不是殷地了。
「你要去何處?」
「找魏輕愁,要孩子。」
☆、何人尋仇(完)
天色未亮,且像是永遠不會亮起般,無星無月,孤單單的大空下是寂寥的幾個人。
多數人都是躺著的,橫七豎八,不叫的話就永遠睡死過去了。
但這些與晉仇是全無幹係的,他心中很是不知該想什麼,只餘白茫茫的,渾身麻木如死屍。
「魏輕愁應該還在封歌臺上,要去那裡找他嗎?」,封歌臺就在他們眼前,他說出這話來覺得自己都未聽見自己的聲音。
殷王當然也未回答,他只是在前走著。
晉仇在後面,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卻永遠不敢追上去。
以他現在的境界,如果他想,便可以永遠跟著,殷王就在眼前,總之是逃不掉的,也走不出他的眼。
可追了片刻,晉仇明明看見眼前的景色都未變,殷王卻是越來越遠了。
像是永遠追不上的塵風。
攜著夜色,你耗盡全力也難以企及,他不屬於你,你便追不上他。
那些影子都是無的,在無光的地方,影子只是虛妄。
晉仇懂這些,所以他不再追了。
既然不追,那個人便會遠去。
其實該追的,哪怕追不上,可萬一有追上的那一日呢,追上了你就離他更近些了,說不定他還能再次屬於你。
你不去追,他就算原本屬於你,現在也該遠去了。
晉仇聽見天的嗤笑聲,他無甚可悲的,天早已睡去,能笑話他的只有他自己。
「魏輕愁,醒來。」,他道。
聲音傳去,殷王在遠處的步停了下去,晉仇聽到了他踢魏輕愁的聲音以及吐血的聲音,魏輕愁的身體的確是不好的,這聲音太正常了。
晉仇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聲音停止,才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你騙了我,也殺了晉地的少主。」
魏輕愁沾滿血跡的手扣緊了地,他低著頭,身子很是瑟縮,很久後才道:「崇修,是我不對。」,他竟是認了,「你要殺便殺我,錯是我犯下的。」
給殷王用假藥,騙少主孩子是假的,殘害殷王,這些都是他的罪。
但若深究,少主也跑不掉,因為一切都是他傳授的,有些是無心,有些是假意。
殷王既然活著,崇修便又心軟了,心軟只是對殷王的,此時自己是全無地位,只能給崇修扛罪的,總不能因自己而耽誤了他們。
魏輕愁不抬頭,是他不想見崇修的臉,他怕自家少主臉上出現責怪的神情。
究其本源,是他並不願少主受傷。
「你有錯,但我也有錯。」,晉仇蹲下,握住魏輕愁的手,給他擦了血跡。
魏輕愁手上的傷本就是殷王踩出的,晉仇很熟悉這一切,但此時什麼都不想講。
天下的修士都被混元降了修為,除他與殷王,雖然殷王的法力也不如以前,但對付現在的魏輕愁卻不再話下。
如果放任不管,殷地又會是以前那副模樣,他的地位可能要比殷王高,卻也不能高出太多。
他不該放縱的,可他累了,看見殷王死的那一瞬就累了。
且封歌臺那麼冷,他在某個時候知道仇已是全無了。
他全家被殷王所屠,他也屠了殷地,現在是不相欠的。用情感來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殺對方全家都不足以撫平恨意。
只是晉仇已不剩多少情感,他覺得夠了,再不想對殷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