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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會計臨走時說:“回去得和科長好好合計合計,看看以後怎麼整法,不能整出什麼事來。”
明天還要出小百一類貨物,鐵力火柴出定了,上午,孫永貴孫經理來了,他原來是何盤子待業點副經理。
他買不少東西,好幾百塊錢,一個解放化油器,聽吳秀麗說掙30元,這時,何盤子才發現,原來掙錢這麼容易,根本不費勁把錢賺了,不是出大力賺錢,那麼費勁。
何盤子去百貨商店批發火柴,三樓批發部沒人,到二樓等著,二樓淨是一些針織鞋帽類,沒多大意思,何盤子跑到市場溜達,在市場門口遇到王會計,他有些不好意思,王會計問他幹嗎?他只好說,來百貨批發火柴,沒人,來市場溜達溜達。
何盤子走時從刁叔那拿三十元,百貨沒有低檔火柴,批一箱中檔火柴,一箱54元整,人家不收現金。
郝何盤迴來和刁叔說此事,他才知道,30元以下可以付現金,30元以上必須轉賬,何盤子哪懂這些。
張科長意思批點低檔火柴就行,何盤子告訴張科長,沒有低檔火柴,多虧上午何盤子沒有帶支票,要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批迴去。
張科長讓何盤子去找出納高輝開張支票,中檔就中檔,下午上班路過百貨,他可以用腳踏車把一箱火柴馱回來。
高姐讓他寫份稿,婦女志氣大,兩個文明獻中華。
不管能不能寫,何盤子只好先答應下來,他發現無論在水泥廠還是在供銷科,哪裡都喜歡搞這種表面文章。
拿著轉賬支票,何盤子心裡美滋滋,這是他頭一次拿支票買東西,而不是現金買東西,一張花花綠綠支票,上面蓋有鮮紅單位大章,還有張文軒科長名章,就能當錢花。
支票真是好東西,這是誰發明的?這也是何盤子頭一次見識支票這東西,讓他愛不釋手。
一盒火柴批發價0.027元,零售價0.033元,實際零售都是0.04元。
批發一箱火柴,對郝何盤來說,手到擒來,他回到科裡交差,到後面倉庫缷玻璃,玻璃一箱一箱,一箱玻璃七百斤,幾個人肩挑肩扛,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車玻璃卸完,那時沒有叉車,也沒人想為什麼不配一臺叉車這樣問題。
缷完一車玻璃,供銷科安排司機飯店,這是何盤子到供銷科下第一頓館子。
一盤澆汁魚居然要價12元,何盤子看著一桌豐盛晚餐,心想這頓飯,怎麼也得一百來塊,這是一個人兩月工資,這是不是有點敗家。
何盤子初來乍到供銷科,他是小字輩,不敢妄加評論,他默默吃飯,聽他們談論社會見聞。
晚上,何盤子苦思冥想,高姐佈置給他的作業《婦女志氣大,兩個文明獻中華》,這標題太大,這對他來說,太難寫,可是不寫,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