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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眼前畫面一瞬間在花嶢的腦海中定格,山林中每一片新脫離枝幹的落葉,那些驚鳥身上每一片掉落的羽毛,那隻被異響驚醒,鑽出樹洞偷偷檢視的小松鼠,甚至是月光在雲霧間的折射,目之所及,一切的一切,一瞬間便會被花嶢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雙眼捕捉到。
通俗來說,每一瞬的畫面,花嶢都可以對其分析無數遍,而後再轉至下一瞬的新畫面,繼續新一輪的分析。
擁有如此巨大的靈力支撐,他的視覺系統完全可以承受如此高負荷的工作,這樣一來,就給了花嶢一種世界在自己面前變慢到接近於停止的錯覺。
不僅如此,花嶢還可以控制畫面的“精細程度”,每當花嶢投入更多靈力至視覺系統,視覺系統便會更緩慢,更詳細的展現他所看到的畫面,而當他減少靈力投入之時,畫面變化便會更迅速,更粗略,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的“粗略”,也足夠他取得自己想要的資訊了。
他只需要轉動腦袋,保證將山野間所有驚起的飛鳥收入視野之中,他的眼睛就能看清其中每一隻鳥兒的羽毛毛色和體型大小,那一刻,他似乎理解了多年前,爺爺是如何在一息之內數清漫天飛鳥的了...
“山雀,兩千四百四十二隻;翠面雉,四百八十一隻;柳鶯,五百五十三隻...”花嶢不自覺地報出了自己看到的每一隻鳥兒的數量,老獵頭一怔,這才明白過來,花嶢已經後知後覺的掌握了這門神術的訣竅了。
雖然老獵頭自己開發的靈技-狸目鷹眼術的靈力迴圈路徑接近於神術,但行功的路徑依舊有偏差,老獵頭料想到花嶢會不出意外的掌握這門神術,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而自己也只不過誘匯出了他體內潛藏的“神力”而已。
“小子...很不錯,這可是老子看家的本領呀,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
花嶢這邊,數清驚鳥後,他體內金色靈力尚有富餘,便本能地將更多的靈力投入到了眼周靈脈,持續不斷的高負荷執行靈力迴圈,他的眼周靈脈短時間內便生出了新的分支,靈力也便可以按一種新的路徑進行迴圈,這便使得原本已經極致精細的視野又發展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他的眼睛甚至已經可以透過飛鳥的表膚,看到其體內的脈絡,血脈中奔流不息的血液,靈脈中周天不停的靈力,那明明是隻有掌握了冥想法才可自觀的內景,現在卻是被花嶢的目光看了個透徹。
他突然注意到了身旁的老獵頭,現在在他的眼裡,就連遠方山野中的每一棵樹木,樹皮之下的靈力迴圈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有這個邋邋遢遢的老頭,他在花嶢的眼裡卻沒有任何變化。
花嶢看不透他。
他本能的加大了靈力的投入量,意圖增強目光的洞察力,穿透爺爺的面板,看清這位老獵頭的靈脈,然而,就在他的目光終於穿透了老獵頭的面板之時,如同白晝忽滅,所有的光線,先前所有的景象在一瞬間便被黑暗吞噬了...
之後,便是來自眼周的,難以忍受的疼痛...
而在老獵頭眼中,他看到花嶢突然轉頭將目光投向自己,隨即,一種異樣的感覺立刻從腳底升騰到了全身。
他的神力防禦正在被瓦解,這小子想用神術看透自己。
好小子,好小子啊!
第一次使用老子這一門“琳琅目”,便能將其發揮到第四重。
這種天賦,這種悟性...
真不愧為那位大人的後裔。
但是...
這可是神力防禦呀,即便你是...
帝裔。
恐怕也沒這麼輕鬆吧...
果然,當老獵頭感到自己的神力防禦被徹底穿透的那一刻,注視感突然消失了,老獵頭看到花嶢雙眼佈滿了血絲,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