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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沒這個本事，參不透玄機，無奈著了人家的道，丟了身家性命，提得上什麼深仇大恨？想來你不懂什麼叫願賭服輸，反倒來恨嚴令執法之人，真真可笑。你自領了官銜便沒有全身而退這條路，若朝廷社稷是一盤棋，瞿文治這樣的讀書人就只能當個卒子，許進不許退。這一條通天之路，織錦的金線絨毯鋪地，掀開了都是頭骨。君要臣死，臣豈可苟活？唯有你……&rdo;
她頓了頓，帶著一股冷然又鄙薄的笑，刺向他，&ldo;你說，若是瞿文治底下有靈，瞧見家裡出了你這麼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會不會氣得從土裡鑽出來綁了你治罪？&rdo;
&ldo;你找死！&rdo;曲鶴鳴暴喝一聲，手腕施力當下就要取她性命。
雲意不躲不閃，反還將咽喉迎上去。今日就算不死，他日被送回忠義王府，自還有千萬種法子逼她開口，與其被宵小之輩折磨得不人不鬼，倒不如一劍封喉，圖個痛快。
曲鶴鳴的劍上沾了血，她身體裡泛起一波涼，女人的命原比紙薄，何況亂世初顯，身似浮萍。她不恨誰，也不怨命，只求速死。
☆、第23章 初吻
第二十三章初吻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詩裡都是繁華夢，然則夢不見長安，醒來依舊是烽煙瀰漫破碎山河。
陸晉握住曲鶴鳴的劍，問的是雲意，&ldo;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死不成？&rdo;
劍鋒破開了皮囊，她的血自鋒刃流向劍柄，直到沾上曲鶴鳴指尖，依然藏著一片溫熱。陸晉的話她無法回答，害怕一出聲就破了扯起來唬人的膽兒，再沒有勇氣撐起這一副傲然鐵骨。不懼生死從來與她扯不上關係，她是貪生怕死的小鬼，只求亂世苟活。
&ldo;子通，冤有頭債有主，她不過是拿話激你罷了。&rdo;子通是他的字，這些年甚少被人提起，陸晉既說出口，必是鄭重。
但曲鶴鳴仍是恨，恨得渾身都在抖。顧雲意有一張巧嘴，善言辭，能說的你飄飄然飛進雲端，也一樣能持刀殺人，言語之中，一片片將你凌遲。
她說的不錯，他恨她，恨不得將她斬於刀下，解開他多年來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的很與仇。
閉著眼又算什麼？是她好命，有陸晉作保，他的手漸漸失了力道，長劍入鞘，也不過瞬息之間。
陸晉叫上一聲來人，季平便彎著腰快步進來。侍奉他如同侍奉肅王，&ldo;聽候二爺吩咐‐‐&rdo;
&ldo;去取傷藥來。&rdo;再看曲鶴鳴，&ldo;你換個地方冷靜想想，等回了烏蘭，自去軍中領四十軍棍。&rdo;
曲鶴鳴再看一眼雲意，她仍閉著眼，睫毛上沾著淚，脆弱得彷彿一捏就碎。他不知心中滋味，提著染了血的劍，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窗外更鼓聲響，打更人扯著嗓子帶著太原口音唱：&ldo;天地人和，至福恆昌，夜半，子時。&rdo;
陸晉找丫鬟要了塊帕子按住她頸上傷口，隔著咫尺之距，就立在她身前，能看得清她漸漸平緩的呼吸，以及羽扇似的睫毛接著燭光在臉頰上投下的影。
&ldo;好大一個傷口，流了我滿手血，你還不睜眼看看？&rdo;
&ldo;真……真的？&rdo;她是真被他嚇住了，或許是天生如此，陸晉說起話來總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語調，對其他人倒還好，說的都是有根有據的正經話，偏到了她跟前，彷彿從沒有一句話是真。
雲意睜開眼，遇見的是一張精心雕琢的面孔，眉似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