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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抱歉,我不知此事,&rdo;歲行雲停下手上動作緩了口氣,誠摯歉然,&ldo;見你師從府醫,性情氣派也與西院這些夥伴不同,我就自作聰明,以為眾人喚你&l;明秀&r;,是因你在府中久,與大家相熟的緣故。&rdo;
奴籍者無姓氏,如容茵、金枝她們那般能有正經像樣的名,就算奴中很有體面的。
像飛星,原也是李恪昭舅父公仲廉府中家生奴,幼年遇險為李恪昭所救,公仲廉便將他贈予李恪昭。
李恪昭見他資質上佳,就做主替他摘除奴籍,允他習武識字,從此帶在身旁栽培成得力幫手,也當小兄弟一般待。如今飛星若獨自走出去,尋常人看在縉六公子的份上也會對他多加禮遇。可饒是如此,他仍舊沒有姓氏。
早上歲行雲瞧著明秀與自己槓起來那倔強氣勢,再加之又得知她是府醫弟子,便誤以為至少該是庶民出身,約莫是被家中送到老大夫名下拜師之類。
&ldo;你有何歉?一個人生來是奴是民還是世族、王公,那是各自命裡定好的,&rdo;明秀走到長椅另一端坐下,噙笑與她遙遙相望,&ldo;我當年幸遇師父與公子兩位貴人。師父挑中我傳授衣缽,公子又寬仁允准,這就活得比尋常的奴好得多。師父無後嗣,又只收了我一個弟子,便寬縱些。我沾著師父的光多有放肆,倒是得罪姑娘了。&rdo;
歲行雲心疼一嘆,繼續握舉石錘:&ldo;什麼就命定的?呸!甭管是誰這麼教你,都別信!你既習醫,想來也讀書識字。別懈怠,多謝,待往後機會來了,咱憑自己本事活他個開山立戶!&rdo;
葉冉忙裡偷閒,溜到廊下來關切歲行雲進展,恰巧聽見她這番驚世高論,當即伸手在她額角彈了個爆栗子。
歲行雲本就練得雙臂酸軟,突遭這一襲,登時手滑,右手那支石錘便脫手落地。
幸虧葉冉這練家子夠敏捷,移步閃躲間腳下竟快得出了殘影,將明秀看得目瞪口呆。
歲行雲憋笑吹捧道:&ldo;葉大哥這般大個塊頭,身法竟是如此輕盈,實在……&rdo;
&ldo;少油腔滑調!成日數你話最多,彷彿這院中幾十號人就你一個長著嘴。&rdo;葉冉打斷她,扭頭對明秀投去一瞥。
明秀得他眼神示意,知這是有話要與歲行雲單獨講,便識趣起身走遠些。
&ldo;我說你這鬼腦子,哪兒來這樣多稀奇古怪的念頭?&rdo;葉冉雙手叉腰,躬身俯視她,壓著嗓訓道,&ldo;雖你&l;縉六公子夫人&r;的名頭是虛,但你到底還是希夷歲氏的十三姑娘。再如何離經叛道,只要公子能容,便沒誰真會拿你怎樣。可你好生品品,方才那般鼓動家奴造反的話,合適嗎?&rdo;
歲行雲反手撓撓後頸:&ldo;這如何就成鼓動造反了?家奴也是人啊!她年紀輕輕,又是醫者,也識字讀書,本就前途無量。我見她像個有志氣的,便激勵幾句,也是共勉之意。&rdo;
她上輩子在軍中多與人扎堆相處,深知人與人之間以善言相互鼓舞的重要,也是習慣成自然。
葉冉在她身旁坐下,著惱地輕橫她一眼:&ldo;若這府中家奴都給你激勵得開山立戶去了,誰來效忠公子?&rdo;
&ldo;葉大哥,你這觀念實在是……&rdo;歲行雲皺臉詞窮半晌,急得猛抓發頂,&ldo;人,是要有盼頭有希望,才會更有鬥志的。我這麼說,你能理解些了麼?&rdo;
她並未妄想心高地以為憑自己就能立刻將這世道去蕪存菁,但許多事總該有人做。
能做一次是一次,能變一點是一點。若人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