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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行雲瞪大眼，使勁點頭：&ldo;那可不？就前些日子，我隨公子去聽香居回來的次日。你讓我頂水缸蹲馬步，還記得麼？就在這兒，大石頭跟前這裡！&rdo;
說著還緩步挪過去，煞有介事地指著大石頭跟前那小塊空地。
&ldo;啊，是頂水缸蹲馬步了，過後也確是在這裡磕了會兒閒牙，&rdo;葉冉被她弄得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性，&ldo;可那時，咱倆不是在說別的事麼？無緣無故，我怎會與你說起戰場的事？&rdo;
歲行雲順暢介面：&ldo;那不是最終你說不過我，惱羞成怒叫我折返跑二十次來著？我跑到腿軟跌地上不願起，你說我擋著旁人了，便叫金枝來將我挪去別處。金枝打算扛我走，你就說戰場上這姿勢是扛陣亡同袍的。&rdo;
她的話裡虛虛實實，指東打西，說詞中有細節有地點有人物，態度又格外肯定，句句擲地有聲，半點磕巴都不打，葉冉是真懵。&ldo;我說了？&rdo;
&ldo;葉大哥你怎麼回事？才三十呢，忘性就這麼大！不信問金枝，&rdo;歲行雲對正在折返中的高挑少女喊道，&ldo;金枝，你快來！公子有事問你！&rdo;
李恪昭扭頭瞪她一眼。明明話都是她在說，這倒成&ldo;公子要問&rdo;了？
金枝不疑有他，立刻擦著汗小跑過來：&ldo;公子、公子萬年。公子有何吩咐？&rdo;
&ldo;公子想知道一件事，葉大哥破記性，可要冤殺我了。請你幫忙給我做個人證。我一句句問你，你細細想了再答，可好？&rdo;歲行雲懇切求道。
金枝一聽頓覺人命關天，生怕自己答錯或沒想起什麼，害歲行雲丟了性命，使勁嚥了咽口水，點點頭嚴陣以待。
&ldo;你想想，就飛星與葉大哥打起來那日，他還在這院子裡當眾劈了個叉，記得嗎？&rdo;歲行雲問。
&ldo;那自然記得，&rdo;金枝趕忙道，&ldo;公子，行雲沒說假話，那日西院的人全瞧見飛星劈了個一字馬，疼得嗷嗷叫。是真的！&rdo;
李恪昭微微頷首，耐著性子深吸一口氣：&ldo;嗯。然後呢？&rdo;
&ldo;公子別急，我這不是要同金枝明確日期麼，&rdo;歲行雲一本正經又問，&ldo;那，後來我折返跑跌地上了，葉大哥是不是喚你來將我挪到旁邊去來著？&rdo;
金枝點頭如搗蒜：&ldo;是呀。大夥兒都瞧見的啊！&rdo;
&ldo;看吧，我沒說假話吧？&rdo;歲行雲雙手一攤，&ldo;公子這下可信我了？&rdo;
李恪昭看向葉冉，葉冉用力撓著後腦勺，遲疑道：&ldo;這麼一說吧，我似乎也有點想起來了。&rdo;
歲行雲一把握住金枝的手晃來晃去：&ldo;好姐妹！救命之恩如同再造！&rdo;
金枝茫然地眨了眨眼，憨厚笑道：&ldo;我也就照實說而已，沒做什麼。&rdo;
歲行雲這通虛實相間、避重就輕地攪渾水下來，就將所有事都理得像真的一般，連她自個兒都快信以為真，李恪昭似乎也指不出什麼漏洞。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西院時，忽聽得背後葉冉對歲行雲嘀咕。
&ldo;我怎麼覺著你在繞我？我當真說過那句話？我就記得那日咱倆聊了&l;嚶嚶小郎君&r;的事而已……&rdo;
李恪昭倏地止步，回眸看向交頭接耳的兩人。
歲行雲激動地擺著手臂強調：&ldo;葉大哥！葉大爺！你怎麼還沒捋明白？咱倆先聊的&l;嚶嚶小郎君&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