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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那是我小人之心了，&rdo;歲行雲尷尬地扯出個笑臉，&ldo;我還以為，昨日與飛星胡說八道鬧著玩，公子氣我失了分寸。&rdo;
提起此事，李恪昭輕聲笑嗤：&ldo;既知失了分寸，往後注意些。畢竟休書還沒放，別口無遮攔。&rdo;
&ldo;公子教訓的是，往後我定會收斂言行。不過，既話說到這裡，我鬥膽問一句，那休書，公子是會放的吧？&rdo;歲行雲端詳著他的神情，弱聲弱氣地問。
&ldo;你很急？怕我變卦賴上你？&rdo;李恪昭冷眼睨她。
&ldo;我不急，半點不急。就是問問，&rdo;歲行雲立刻坐正，一本正經道，&ldo;再說了，公子豈會賴上我？我知道，這婚事當初您更多是因不得已。如今場面上大致敷衍過去，您也清楚了我是個什麼德行，能看上我才怪。我對公子而言絕非良配，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rdo;
她的觀念、做派、性情，對當世之人來說確實怪異不著調。
而李恪昭是要成大事的人物，待將來歸縉，他就要面臨儲位權柄之爭。屆時各方人馬會從方方面面審視他，而伴侶是否具有世人眼中的主母風範，這也是極其重要的。
到那時，一個真正端莊嫻雅、溫柔得體的賢內助，才符合李恪昭最大的利益。
&ldo;若我偏就瞎眼了呢？&rdo;李恪昭眉梢輕揚，以一種極其抬槓的語調反問。
&ldo;公子放心，小大夫明秀於岐黃之道頗有天份，再瞎也能治！&rdo;歲行雲笑嘻嘻給他槓回去。
她雖兩世為人，卻未真正體會過兩情繾綣的滋味。滿心執念就盼著將來有所作為，有個一官半爵，擁個溫柔懂事的小郎君相守終老，美滋滋過點安逸富貴的小日子。
以李恪昭的身份，在當世來說大概很難做到只與一人相守終老。
且他絕非溫柔賢惠嚶嚶嚶的小郎君之材，更沒可能隨她去過什麼安逸富貴的小日子。
所以，她打從一開就沒敢當真將李恪昭看做伴侶人選。
&ldo;呵。聽起來倒像是你很怕我看上你。&rdo;李恪昭輕飄飄白她一眼，重新低頭，提筆蘸墨，
歲行雲偷偷衝著他頭頂做了個怪相，話卻說得漂亮：&ldo;不敢不敢。實在是我悍妒，絕不容三妻四妾。若公子看上我，那圖什麼？圖我將來有本事鬧得家宅不寧？圖我一言不合就敢提刀與人對砍？這不能夠啊。&rdo;
&ldo;與誰對砍？&rdo;李恪昭半掀眼簾看向她，警惕確認。
&ldo;自是那膽敢三妻四妾的混蛋了，總不至於去砍那些無辜妻妾，&rdo;歲行雲這次答得很認真，&ldo;我知道，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都不會只有一位妻子。所以我盤算著，若有機會，將來挑個溫柔賢惠的小郎君，我出生入死掙家底養他就是。&rdo;
李恪昭握筆的手緊了又緊，最終冷聲發難：&ldo;叫你昨夜回去看的那冊書看完了？字都認識？想過我為何要讓你看那個了麼？&rdo;
&ldo;看是看完了，似乎是一冊殘捲風物志？&rdo;歲行雲心虛地笑笑，&ldo;半數的字都不認得。不、不是很懂公子讓我看這書的深意。&rdo;
可憐她上輩子求學時就是個弱於文強於武的&ldo;瘸腿學子&rdo;，雖必要時也能自律專注地捧卷閱讀，卻只是走馬觀花看個大概。
若非如此，那她只需在李恪昭這裡做個神棍軍師，還不輕鬆混個風生水起？
&ldo;一冊書半數的字不認得，也不深思究竟讓你看什麼，還好意思守著我閒談？自己算算與我扯淡多久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