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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淵沒說話,面無表情打量著面前的白衣男子。
他少年徵戰,與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不同,自然也不會與這類人有什麼糾葛。說來荒謬,這是謝鏡淵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與楚熹年見面,在此之前,他僅從探子那兒得知了一些有關對方的訊息。
吃喝嫖賭,無一不沾;坑蒙拐騙,無一不精。身著錦繡華衣,實則腹內草莽,一身皮囊,便如鎏金之器,難堪大用。
大概是謝鏡淵的目光太具壓迫性,楚熹年似有所覺的抬頭看向他,卻不僅不怕,反而回了一個溫良的笑意。
楚熹年一慣會裝,表面看起來無害,但倘若把他切開來看,就會發現他內裡其實是黑的。
謝鏡淵盯著他:「大婚之日,為何不來?」
他只問了這八個字。
梅氏解釋的託詞藉口好似從未被他聽進去。事實上謝鏡淵剛才也確實沒怎麼認真聽。
楚熹年聞言身形微頓,心道謝鏡淵果然不是好相與之輩。但若真據實以答,說自己和人私奔,傳出去不僅打了謝鏡淵的臉,也打了梅氏的臉。
楚熹年:「從前輕狂,惹下仇家,被歹人所劫。」
謝鏡淵聽不出情緒的哦了一聲:「那歹人可抓著了?」
楚熹年笑了笑:「說來護衛不濟,竟讓那歹人給跑了,不過平安歸來已是萬幸,再不敢奢求其他。」
謝鏡淵從椅子上緩緩起身,這個動作又引起一陣低咳。他邁步走至楚熹年面前,身上帶著一股苦澀的藥味,笑時讓人脊背發寒,眼睛眯起時愈發像某種冷血動物:「原來如此……」
他目光冷冷,一字一句,意有所指道:「那歹人膽大包天,不僅敢劫我將軍府的人,還壞了我謝鏡淵的婚事,我調兵馬出城搜查,定將他們碎屍萬段——」
他後面四字說的風輕雲淡,卻讓人寒意頓升。「碎屍萬段」這個詞在別人嘴裡只是虛張聲勢,在謝鏡淵嘴裡卻是說到做到。
說了是碎屍萬段,他就真的會把人剁成一萬段,一段不多,一段不少。至於最後會不會被砍成肉醬,倒是難說。
楚熹年嗅到他身上浸染的中藥味,若有所思,聞言也不見慌張驚恐,又施了一禮:「那便謝過將軍。」
他本就長得乾淨,笑起來斯文俊秀,語氣誠摯,彷彿真的真的非常感謝謝鏡淵幫他出頭報這個仇。
這讓以為楚熹年會嚇得屁滾尿流的謝鏡淵心中難免失望。他盯著楚熹年滿是笑意的眼睛看了半晌,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偏頭移開了視線。
這就是曲陽候府那個鼎鼎大名的紈絝?
怎麼瞧著像個傻子。
梅氏也算有手腕的高門貴婦,怎麼養出了一個這麼單純不知事的兒子。
不過也好……若是來了個不省油的燈,折磨的只是謝鏡淵自己。
他們二人各懷心事,但總體來說,婚後第一次見面還算愉快,沒有想像中的血雨腥風。
楚熹年來時,梅氏給他帶了數十名家丁外加雲雀一名丫鬟,供他日常使喚。
你問為什麼只帶一個丫鬟?當然是因為男人能打,萬一楚熹年這個混帳東西不小心惹了謝鏡淵,那些家丁起碼還能在前面擋擋。
不僅如此,就連雲雀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但當他們在將軍府熟悉環境的時候,雲雀很明確的告訴了楚熹年一件事:「二少爺,這座府上的人全是高手。」
楚熹年並不意外,但對於「全是」這兩個字有些質疑。他不著痕跡看了看那個正在指揮丫鬟替他們安置屋子的老管家:「他也是?」
對方走路駝背,顫顫巍巍,怎麼看都不像個高手。
雲雀面色微凝,壓低聲音道:「公子,奴婢看不透他的功夫,只是此人相當危險,您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