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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頓了頓,低沉地往下說道:“我看得出,他是第一次,而我卻不是。我17歲那年,我一個人從大山裡的老家到千里之外的重慶去探望我生病的父親,可是我到重慶時,我父親卻已經火化入葬了。我舉目無親,流浪到了街頭。一個男的收留了我,他對我很好,我為了報答他,我們就同居了。後來沒多久,我就發現我們合不來,他天天都打我,每次都往死裡打,打得我渾身都是傷。後來我逃了出來,逃到了攀枝花,聽說他在到處找我,我真怕他有一天,會找到一串紅來。這些,我都給我寄磁帶的那個男朋友講過,可他還是對我那麼好,所以我實在忘不了他。”
這實在是有點複雜,一串串幾個。
湘瀟想起了自己的17歲,雖然到出版社去白白地走了一趟。但是她所見到的,畢竟也算是個文化人吧,終歸要好一些。所以,人往上走,總歸沒錯,壞人總歸要少一些。
他終歸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他要麼成全她,要麼保全她,他是不會這個樣子的。他寧肯讓她受內傷,也不能夠讓她受外傷。因為,那會公開地敗壞他的名聲。
而冼銳的17歲,在讀大二了吧?
湘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沉默了片刻,才說:“雲,你每天都笑得那麼開心,沒想到你卻活得那麼痛苦,你愛眼鏡,你絕對不能把什麼都對他講。這樣對你有利,對他也好,愛都是自私的。只要有了陰影,是很難抹去的。相處融洽時還沒有什麼,只要出現了矛盾,他就什麼都記起來了,不是他心胸狹窄,而是愛本身就是自私的。男孩子還好一些,但是你是女孩子,不然,你就真的會失去他了。你千萬千萬要記住啊!”
湘瀟說得極其簡單,極其幼稚,一心只想著為了雲好。因為,最初她就是怎麼也無法原諒冼銳的。他講與不講,她都很難過。
她寧願他不講,她不想知道得那麼清楚,也不想讓她那個心愛的人難受。但是如果不講,那對於他來說,就是連最起碼的誠意都沒有,肯定會很內疚的。他講與不講,她都很懊惱。
她一個根本就沒有戀愛經驗的人,竟然也會 , 教人談戀愛?她這樣談戀愛,根本就遇不到什麼好人,只能夠遇到沒有誠意的騙子。
她只是認為他沒有講,她甚至連這個就是騙子都不知道,都傻傻的分不清楚,她以為,騙子的腦門上有字?她以為,至少騙子是臉譜化的,騙子的臉一臉奸滑,眼歪口斜。她的老師就是這樣教他們的,因為書上就是這麼描寫的。而他們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就像鬼一樣,都聽過,沒見過。她就這樣毫無常識,她就這樣毫無辨別地踏入了社會,再小心翼翼,又有何用?
“那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果然,雲不安地說。
原來,老師竟然是對的!雲都經歷了那麼多了,冼銳都經歷了那麼多了,還是做不了騙子。
“時間久了就會淡忘一切,你千萬千萬不要,什麼都對他講啊!”湘瀟又把她的觀點重複了一次,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雲不說,雲就也是騙子。
雲剛才不是也已經說了嗎?“我看得出,他是第一次,而我卻不是。”難道她偏偏聽漏了?她就只是一張白紙,她居然敢教一個情場老白菜談戀愛。
“嗯。”雲終於點了點頭。
頓了頓,又說:“我這人真是奇怪:比如吃水果吧,我喜歡吃生的,半生不熟的可以嚐嚐,熟了的反而不想吃。難道,我做人也是這個樣子的嗎?真的有點可悲。”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也許,她只把她的故事講了一部分,她並沒有把那男的為什麼打她,講得更徹底一些。難道是因為她,不再想吃熟的水果了,而去嚐了生的水果?
湘瀟不知道。她接了她的話,說:“我和你恰恰相反。生的絕對不吃,半生不熟的可以嚐嚐,熟透了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