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錄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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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問詢,看似普通尋常的疑惑,細聽語氣卻能感受到其中的詰責。
沈長淮顯然慌了,他忙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急切:“是,是廉千山養在外莊的小兒子。他什麼都不知道,日後也不會知道什麼,我只是——”
“你只是為了心裡的愧疚,才替昔日的好兄弟養育他的後人?”黑衣人替他道出了心中所想。
“切望主上體諒,復國之心我絕不動搖,但廉千山有恩於我,我又害了他,若再不照顧好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我心難安啊。”
沈長淮語氣微顫,頭有些垂著,愧意可見。
暗藏房梁之上的餘涼後仰了身體,隱隱猜到了什麼。
事關原書男主的身世隱秘,她不免生出了更大的好奇,生怕自己鬧出什麼響動驚擾了黑衣人與沈長淮,她立刻抓緊了風止夜的衣袖,另一隻手圈著他的臂膀不動,像極了深夜聽鬼故事的人抱緊枕頭壯膽。
滿頭黑線的風止夜無可奈何,既不適應與人親密接觸,又沒有非要推開她的想法。
他意外的不排斥與她接觸,想到此,風止夜抿嘴思索,暗道自己只是為了鎮獄才忍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房樑上的奇怪氣氛,與另一邊的詭秘形成不可察覺的割裂。
黑衣人雙指夾起密函,從燈口送入沈長淮手提的紙燈中。
一點星火剛攀上信紙一角,火舌便立刻延燒整張密函,不多會兒,密函全然化作灰燼,被吞噬在了這一紙燭燈之中。
沈長淮提著燈的手顫了顫,室內的微弱燭光也隨著晃動。
黑衣人頭略略仰著,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把你那俠義之心收一收,別做久了一派之主,就真當自己是武林中人了。你父親的魂,可還在江寧府的城門上不得超脫。”
聞言沈長淮閉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頷首,“我明白。”
黑衣人走到牆角一處不起眼的書架旁,眼睛落在了書架二層的一個扣有箱鎖的木盒上。
他手按在木盒上,沒有開啟,側過頭去問:“東洲鏢局的運送錄冊還在這?”
“是,裡面還寫著不少重要秘物的線索,我想著留下必是有用的。”沈長淮答道。
黑衣人手指勾起,敲了敲盒面,“燒了罷。知道扶危玉璽現在何方,已經足夠了。如今於蟬已死,沒人知道是你下了東洲鏢局的滿門單子,但你硬要將連晚亭留在身邊,以他的才智,這本錄冊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沈長淮一聽,明白了這是主上默許了他留下連晚亭,頓時臉色一鬆,連忙答應:“明白,待我明日再復看一遍,把重要的東西都熟記下來,便立刻銷燬它……謝主上寬厚。”
黑衣人:“人之常情,若非你念舊,我也不會來找你。”
說完,黑衣人徑直走去窗前,伸手一推,還未用力,那窗便敞開了。
他的手頓了頓,環顧樓內,好似在仔細分辨樓內的氣息。
餘涼內心頓時慌亂,默唸了句不妙,那道窗正是被自己撬開,又被風止夜開啟過的。
好在兩人皆穿著夜行衣,躲於二層高的頂部房梁處,隱於黑暗,輕易看不出。
風止夜伸手捂住她的下臉,悄然運功替她遮掩住內息。
短暫的片刻,餘涼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直到黑衣人確認沒有異樣,隨之翻窗而去,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黑衣人走後,沈長淮也沒有多加逗留,提著燈轉身出了庫房樓。
餘涼總算徹底放鬆。
她大呼一口氣,鬆開了拽著風止夜的手,往下一落,然後立刻跑到木盒旁邊,從頭上拔出固定髮髻的細簪子,試圖撬開鎖頭。
看餘涼嘗試撬鎖不得,身後的風止夜冷笑了一聲,輕輕推開了她,接過細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