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坐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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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涼沒睡過這麼硬的床。
她從夢中悠悠轉醒,雙眼還未睜開,只覺得身下硌得慌,鬱悒溼氣在鼻腔縈繞,更有寒冷之意蔓延入骨。
餘涼習慣性側過身子,伸出手打算去夠不知滾落何處的軟枕,卻只摸得一手的塵灰與冰涼,這股陌生感瞬間直達大腦,使她全然清醒。
猛地坐起,映入她眼簾竟是四面泥牆,以及交錯於眼前的鐵欄。
好熟悉的畫面,這不是古代版的——鐵窗淚嗎?
“這是哪?”
姜韶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餘涼這才回過神來環看身側,除了姜韶,晏清湘與凌寒亦同在此處,此刻已漸漸轉醒。
“我們還活著。”
餘涼輕呼一口氣。
既然留了他們一命,待會便定是要有所盤問的,幸好鎮獄沒有隨身,而是藏在了觀復洞內,如此這般,只要好生周旋,用鎮獄作籌碼以換生路,逃出去倒不是難事了。
牢房逼仄,只有他們四人關押在此,泥牆上亦只象徵性地點了一盞燭蠟,晦暗的燭火爍爍,勉強照清四人的輪廓。
晏清湘平靜的聲音悠悠響起:“在賭坊時,你為何要動手?”
撐著身體的手指不可察覺地顫了幾下,餘涼的臉色隱在昏沉的暈黃之中,她輕聲回道:
“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太初弟子。”
“這是何意?!”姜韶驚道。
晏清湘與凌星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餘涼垂下眼簾,沒人看得清她此刻絞盡腦汁的思考之狀:
“風止夜在中州,本就只是師兄的猜想,我們並不一定就能在這裡找到他。但你們也得見,一個淮城次舵的守門人,都尚且有如此戒心,更何談這舵內的機關險阻。要想不被起疑,我們只得乖乖在房內休息一日,還肖想什麼找線索?”
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一面是別無所獲,一面是打草驚蛇,不如直接引蛇出洞,就讓風止夜自己來找我們。”
“你怎麼確定他定會前來?”凌星沒忍住問。
餘涼:“暈之前,我報了‘鎮獄’。連晚亭乃鎮獄之主,出臨楓谷時,眾人皆知他隨我們回了太初。風止夜心繫鎮獄,不會不知道這個去向。如此,不論他在不在中州,只要他聽到這個訊息,就一定會出現。”
“那……他是定會出現了,可我們怎麼逃,怎麼往外傳遞訊息?”姜韶一頭霧水。
“風止夜若想要‘鎮獄’,”晏清湘一點就透,皓齒輕啟,“便不敢輕易傷害我們太初弟子,否則他進不了觀復洞,更難敵師祖,還遑論奪什麼‘鎮獄’。”
凌星又問:“我們成人質了?”
“喬川師兄他們就在郊外蹲守,斷月樓的人要把訊息傳去太初,一出城門必然會被發現,而彼時我們集結的各派弟子早已趕到,剿滅中州分舵的計劃便可照舊進行。”
餘涼繼續解釋。
晏清湘嘆了口氣:“你有這般籌謀,為何不先知會師兄?”
見晏清湘是信了自己大半,餘涼暗暗鬆了口氣。
她故作愁悶:“以身作餌,此計太過危險,更何況還要扯上你們,師兄是斷然不會應允的。本來我也並未打算出此下策,直到紫袍人提起於蟬頗為警惕,我才生了念頭。”
晏清湘點點頭:“想來是中州一派與於蟬多有齟齬,我們拿的又是於蟬的腰牌,一旦入舵,更是會對我們行監坐守。”
“等等,”餘涼在晏清湘的話中抓住了一絲頭緒,“中州分舵與於蟬的不對付,我們不明,於蟬卻不可能不知。但是,她仍給了我們標著她身份的腰牌……她想做什麼?”
話論到此,幾人皆是一驚,剛要再說點什麼,牢房門處有了動靜。